文贵人转身看去,竟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朝月,朝月恭敬一礼,满面笑容:
“贵妃娘娘想着贵人住的远,特命奴婢请了辇子过来,护送贵人回宫,还请贵人上辇。”
文贵人抬眼看去,这只是宫里最普通的辇子,既无温柔轻薄的月影纱做帐子,又无半分精致华美可言,与方才姜曦那架五凤仪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辇子倒不似宫妃乘的。”
文贵人要笑不笑的看着的朝月,朝月闻言面上笑容不变,安抚道:
“贵人莫急,这辇子只是现下暂时给您使得,贵妃娘娘说了,您如今肚里是咱们宫里唯一一位皇嗣,自然受不得委屈。
可惜娘娘力微,只好请您现下随意一用,待娘娘禀明了圣上和太后娘娘,便是五凤仪仗也不是没有可能。”
朝月的声音很是舒缓,文贵人听罢,面上这才带出了点儿笑容,她看了一眼朝月:
“既是贵妃娘娘让你来护送我,你便随辇同行吧。”
“主子……”
知春怯生生的拉了拉文贵人的袖子,她都不敢看朝月的脸色。
朝月姑娘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能让她随辇的只有贵妃娘娘,主子说这话真不怕惹毛了朝月姑娘吗?
文贵人甩开了知春的手,只站在那里看着朝月,大有朝月不应允她就不上辇的意思。
朝月见状,眼神闪了闪,上前扶住文贵人:
“奴婢扶您上辇。”
文贵人听了这话,眉间的阴郁之色这才散去,小太监一气将辇子抬起,文贵人被吓得惊呼一声:
“作死啊你们!若是惊着我腹中龙胎,你们有几个脑袋?!”
小太监们连忙放下辇子请罪,朝月不欲让长宁宫外生出是非,只道:
“稍后办完了差事,你们每人去监正楼领二十大板!贵人,您意下如何?”
文贵人只冷哼一声:
“便宜你们了!”
而后,辇子这才再度升起,文贵人看着走在一旁的知春和朝月,以及还未来得及走远的李选侍和陆选侍,内心的优越感一瞬间爆棚。
这一刻,她不再泯然与众!
文贵人半是激动半是好奇的在辇子上左摸右看,这辇子虽不比姜曦的华贵,可也是用上等的红木所制,上面雕刻着花鸟纹,很是热闹喜庆。
闻禧宫距离长宁宫并不远,文贵人的新鲜劲儿还没有过,便已经到宫门口了。
朝月目送这文贵人进去,这才从身上拿出四个小荷包塞给抬辇的太监,轻叹一口气:
“文贵人有孕,性情反复,你们莫要放在心上。”
“多谢朝月姐姐惦记,咱们都省得。”
“回吧。”
“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贵妃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账本,没有抬头,只听脚步声便知道是朝月。
朝月笑着从一旁的小宫女的托盘上到了一盏茶水,给贵妃送上:
“今日的决明子茶娘娘还没有喝吧?娘娘总是怕苦,这日日看账本子,以后花了眼可怎么好?”
“好了好了,我喝还不成?”
贵妃皱着眉,将那一盏决明子茶喝尽,这才将茶碗放在朝月手里,没好气道:
“可行了?属你最喜欢管着本宫,方才本宫问你的话,你还没回呢!”
“文贵人初次有孕,心中不安,奴婢陪她走了一趟。”
朝月含蓄的说着,贵妃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手中的账本直接拍在小几上:
“这文氏着实张狂!仗着肚子里有货,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连本宫的人也敢指使!”
朝月静立一旁,低头不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