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婕妤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族里让我入宫,可不是让我在贵人的位置上坐到死的。
前个在御花园,苏贵人那意思谁听不出来,只她胆小罢了。可须知风险与利益并存,玥婕妤如今炙手可热,你以为贵妃娘娘和宁妃娘娘不忌惮她吗?
今日我是冲撞了玥婕妤,可结果呢?贵妃当初怎么罚的文贵人,又是怎么待我?”
郑贵人冷冷一笑:
“太后娘娘不见我,我便只能给自己谋一条出路,贵妃娘娘也好,宁妃娘娘也罢,只要能唯我所用,那便足够了。”
况且,在宫里当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倒也不是一桩坏事。
宫人欲言又止,主子这样想也没有问题,可是主子似乎忽略了圣上啊!
那对玥婕妤不利的流言才出了个头,圣上就忙不迭的给按下去了,如今主子得罪了玥婕妤,圣上真能这么轻纵了吗?
宫人提心吊胆了一整日,等到晚间,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得知圣上夜里并未驾临飞琼斋后,郑贵人更是得意极了。
“看来今日我所言还是有用的,自古帝王不长情,给那姜氏几分宠幸,已是恩赐了,现下圣上应当厌恶她坏了自己的名声了吧?”
郑贵人微扬下巴,爹爹是秀才,她也曾看过无数道劝谏帝王的文章,自然知道要怎么入手。
宫人放下了心,去提了早膳,主仆一行高高兴兴吃过了早膳,却不想没过多久,春鸿手下的小太监直接领了宣帝的口谕而来。
郑贵人一时又惊又喜,她估摸着是圣上要褒奖自己勇敢无畏,面刺君上!
“贵人郑氏,骄横跋扈,不敬上位,降位选侍,此生不得晋位!”
“降为选侍……”
姜曦忍不住看向宣帝:
“听闻本次选秀秀女的位分皆是圣上而定,圣上封她为贵人,应是喜欢的,如今怎好为妾……”
“朕爱她容色,可却不知她是这幅性子,好让她坐坐冷板凳,磨磨性子。”
宣帝很是随意的说着,姜曦替郑选侍说一句已是宽宏大量,这会儿自不会为了她违背圣上的意思,当下只是半羞怯,半感动道:
“圣上待妾这般好,妾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卿卿就陪朕用饭吧!方才,朕可是听到某人的肚子咕咕叫了。”
姜曦顿时红了脸,美人芙颊飞红,暮色微灯笼着她,朦朦胧胧,别有一番美丽。
圣上要用饭,自然不能用热过的,这会儿张罗着摆膳,宣帝嘴也没闲着:
“今日朕去看了母后,听她说,妃嫔们伺候都很精心,许是再过几日就要大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倒是不枉纯嫔姐姐日日在佛前祈福。”
“纯嫔?怎么你与她还有交情。”
“昨日请安出来的时候,妾和纯嫔姐姐说了几句话,她身上檀香味有些好闻,妾便与她多说了几句。”
姜曦笑了笑,宣帝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怅然,但很快回过神:
“她素来与世无争,你与她交好倒也不错。”
姜曦只笑而不语,宣帝又和姜曦随意的说着家常话,只消磨着时间,姜曦似是想到了什么,坐直身子,看着宣帝:
“说起来,妾今日也遇到一事,妾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无人诉说。”
随后,姜曦将今日与华露的事道来,她那位病的奇怪,好的恰好的娘亲让姜曦心怀疑窦。
宣帝听了姜曦的话,也不由沉吟片刻:
“卿卿的意思,是你这宫女的家人在哄骗她?”
“圣上仁心,准许宫人与家人通信,可若是有人罔顾圣上仁心,反而借此剥了宫中的利,那妾可不依。”
“这怎么就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