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神差的,少薇报了颐庆大学的地址。
颐庆大学排名985前列,但对于颐庆本地人却没有很多分数优待,考这里是十二中实验班学生的事,少薇知道自己没戏她实在、实在没有很多时间用来学习。
陈宁霄微挑眉,问的问题跟乔匀星一样:“哪个学院?”
一回生二回熟,少薇这回底气足很多:“文学院。”
过了半天没听见下文,少薇将一句话反复酝酿,末了,终于像是不经意地、细如蚊蚋地问:“你呢?”
“我啊……”
陈宁霄勾起唇角哼笑一息,散漫地回:“学渣一个。”
少薇也跟着弯了弯唇角,识趣地没再问下去。
陈宁霄在打发她,用不含任何信息量的只言片语。穷人孩子早当家,她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看得懂眼色。
车顺着导航往前开,车厢里只剩了电台声。
“‘我只要一朵玫瑰花,’夜莺大声喊道,‘一朵红玫瑰就可以了!”
主持人的声音温柔低醇,将一字一句都酝酿得很动人。
少薇微微侧眸,看向扶着方向盘的陈宁霄。
他居然会听童话。
一整个故事讲完,快速路入闸口已被远远甩在身后。浓郁的夜中,灯光星点,是两侧田野上酣卧的村庄,除此之外便再无光线了,只有在反方向汇车时,远光灯越过绿化带,安静而短暂地照亮了陈宁霄的眉眼。
掩卷声窸窣,似在按摩大脑皮层,主持人说结束语:“好了,以上就是本期节目为大家带来的《夜莺与玫瑰》,夜已深,FM103.5,每晚十点,用童话向你道晚安,我们明天再见。”
节目下播,陈宁霄没再换台,也没有关掉,任由雪花声沙沙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