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痛苦来自于哪里,下一秒,她匆忙地扶上路灯,毫无预兆地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奔驰在路上猛地刹停,孙梦汝前倾的身体被安全带勒紧,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听见了身边男人安全带解开的声音。紧接着驾驶座就空了,风从他没来得及关的门缝中吹进来。
孙梦汝不明所以,挺了挺身体,透过挡风玻璃看到这一路来漫不经心拿捏着她的男人变了脸色,将那个看上去吐得要晕过去的女人扶进了自己怀里。
好么好心?倒根本看不出来呢
“你怎么回事?”
哪有人这样,关心人也像是问责,还很严厉。但少薇一团浆糊般的思绪被这道声音搅了搅,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反胃。
中午没吃几粒米,吐出很实诚的苦水。
胃是情绪器官,少薇被剧痛攫取,暮春的暖风中,身体抖得起摆。
“陈宁霄……”她哆嗦着嘴唇,但无法看他,眼眸里一团漆黑的光,“我好冷……”
陈宁霄的掌心盖上她额头,将她被汗打湿的额发往上拂,“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没办法判断,觉得怀里这具身体又热又冷。
“还能不能走?”他还是很厉声地问。
少薇勾了勾唇。这是他的坏毛病,关心人时很严厉,因为他也未曾被好好关心过,温柔只是模仿游戏,真的关心急切起来,那颗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的灵魂就露出了严厉残酷的本真。
她提起的唇角只提了一半,便又眉心一皱,哇地继续呕起来。
但这次没什么能吐了,她只是在很剧烈地干呕,这比呕吐更让她生不如死,因为总觉得有东西将出未出。
陈宁霄怕她再吐下去要把心吐出来了。
他当机立断将人打横抱起。
怎么会……这么轻?
轻到他愣神,轻到他不敢置信,轻到他连带着自己的心脏、腕心、脚心都跟着一轻。
少薇闭了闭眼,苍白的脸在太阳底下毫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