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你外婆,会希望看到你出人头地?你毕竟考上了颐大。”司徒静安静长久地端详她。
“外婆只希望我开心、担子轻。至于我父母……”少薇顿了顿,“要是对我有什么希望,就自己来跟我说吧,消失了的人是不配对别人有期待的。”
司徒静为她这句话怔住,缓缓地说:“你比另一个薇薇了不起。”
少薇不愿被她拿来跟司徒薇比较,抿唇笑了笑,没接话。
“也不想再找父母了?”
“想,可是济南也没有消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少薇看着灰紫色玻璃杯里的水,“我打算和法院申请宣告他们的死亡了。”
如此平淡如水地说出这句话,司徒静感到身心被震了一震。
六年前,对于学校里的种种可怕流言,司徒薇既害怕又逃避,又觉察到了母亲对同桌不合情理的关注,出于只有青春期女生才知道的微妙独占心理,她隐忍着,只字片语也未和母亲讨论。直到少薇缺席了三次补习,司徒静才询问女儿,从而得知了一切。
班主任韩灿将这女孩儿保护了起来,无论司徒静怎么问,她都摇头,因为她只是这女孩儿同桌的母亲而已,没有立场知晓内情。
司徒静当然也试过从公安内部打听,但遭到了一股隐秘的讳莫如深的阻力。她不会想到,那股阻力来自她年轻的亲儿子。
直到后来,她偶然从一位家长口中得知了“从前那个屋子里发生凶杀案的女孩子考到了颐大”,她才重新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