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再看她哥那张说不上是森寒还是灰败的脸。
过了半晌,她眼前被递过了她的手机。
“手机还给你。”陈宁霄平心静气,声音底部却铺着一层暗哑:“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司徒薇拧了拧眉紧闭着唇,很争气地没当下哭出来,否则也太气势全灭,也当然没去接手机,而是当作没看见。
陈宁霄将手机放在了床尾凳的一旁,起身离开。
少薇看看两眼通红的司徒薇,又看看陈宁霄平静已极的背影,心脏如此令她愕然地一抽她起身,人还未站起却已带了转向的姿态,脚步仓促地追随向门口。
过长的马尾辫在她脸侧扫了一扫,一股细密的疼。
“你去吧!”司徒薇蓦地大声说,虽然眼泪哗哗地流,但还是抿唇倔强,“你哄不好他的,他是个无底洞,是个漩涡。”
少薇愣了愣,指尖抽痛:“司徒薇,你说的那些话都太伤人了。何况阿姨根本不是”
“你又懂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你一个外人,一个普通出身的人能懂的吗?都是怪物,都是变态!”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声音里全是哭腔。
少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我不懂,但我一定分得清谁是真正爱自己的,而我绝不会用语言伤害一个爱我的人。”
司徒薇嘴巴抖了又抖,瘪了又瘪,终于哇唔一声,趴伏在床尾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能不顾她。
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要远比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脆弱,何况陈宁霄不是一般人。他理应强大、平静、沉稳,比所有人对他期待的还要更耐伤。
少薇反复捏着双手,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双脚,又调转了回来。
·
想再去找陈宁霄时,已经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了。
已是西班牙时间的午夜十点,少薇先是去敲了陈宁霄的房门,许久也无人应答,门口也并未亮“请勿打扰”绿灯。她接着拨出陈宁霄的电话国际漫游不必开通就能打,但很贵,一分钟八块。
没关系,哪怕只有一声“没事”也好。
铃声周而复始或者说坚持不懈地响了三遍。
“Hey,赌一杯酒,你的电话还会响起第四次。”金发女人带着香风站定在身旁,英语发音里有浓厚的西语味道,搭着吧台的那只手里握着一只经典威士忌杯。
她观察了很久的东方男人,微微冲她偏过侧脸,五官如雪山般的锋利和冰冷令她心惊。
“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