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了一大段话,最后落定在一句之上:“是去是留,只有自己能够定夺。”
这神棍头发花白,约莫着五十来岁,天气渐热了,还穿一件灰黑色的破袄子,皮肤却洁净,没有一点汗水。
见我看着他,他又接了一句:“我说得是否称您的心,您要喜欢,给个赏钱。”
他伸出手来,手心很少纹路,我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我朝张明生喊:“钢笔,拿来!”
张明生随手抽出,朝我一抛。
他很喜欢抛东西。
我接住,打开笔盖,甩了几下,低头在神棍手心写了一行字。
那是一行地址。
我对神棍说:“你把这个给阿珠姐看,要她看住那里,不要使无辜的人受害。”
神棍本来兴致勃勃,见此事与他无关,他也没得到赏钱,白我一眼,摊着手走了。
路过张明生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硬翻出手心来,低头去看。
我心想,他要是看懂了,才是见鬼。
张明生看看那行地址,又看看我,忽然倾身,在神棍耳边鬼鬼祟祟地说了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