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3 / 3)

力,且彼此看不上眼,可张耀年大寿,这四方势力的头目都去张家拜寿。有这样的背景,张耀年偏偏还要装朴素商人、良好市民,警方一边畏惧,一边陪着他们演戏,好不辛苦。

张家出面代表对警方讲,他们明白警方现在压力很大,不会施压为难,只要按程序办事,认真调查就好。这话听起来不错,潜台词却十分轻蔑:靠你们警察要查到猴年马月去,我们自己想办法,你们也不要插手了。

李译开玩笑说:“说不定他们已经把抢劫犯大卸八块了。”

我却笑不出来。我只觉得港岛风雨欲来,迟早会有大震。

但我的忧心和调查都没有持续多久。再次遇见张明生后没过多久,我就被迫变成了余怀青,跑也跑不掉,死也不成,整天坐在轮椅上,身体越来越差,连自保都够呛。

忆起往事,不胜唏嘘。

现在想想,李译年纪轻轻连升数级,大概不仅全因为他优秀。大案频发且没有结果,权贵只手遮天,寻求正义的人早已失望,港岛警察队伍的空缺越来越大。我与外界隔绝很久,只看新闻报道也得不到什么实际消息,只知道李译抓出了警署中的内鬼,领了一等功。他说过,自己想在死后葬在浩园。那里专葬因公殉职的公务人员。

我当时打了后脑勺,骂他不要胡说八道,小心阿妈听到,她会伤心。

每一个因公殉职的警察都有自己的母亲,比起孩子变成伟大的人,她们或许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地度过一生。就连我这种长在孤儿院的孩子,小时候讲自己要做警察时,也有一个女人对我说:“阿潮,警察好危险的,阿姨不想看到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