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直到紧绷的神经放下,直到生理和心理日趋成熟,直到我不敢直视周海晏的眼神。

日积月累的量变,终于爆发,迎来了蓄谋已久的质变。

是坐在他对面吃饭时,不断放慢的速度,不知道怎么拿筷子的局促,以及目光对视后强装镇定的率先移步。

是坐在他旁边学习时,没法集中的注意力,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偷看他的手之后掌骨每条纹路都一清二楚的观察力。

是坐在沙发上聊天时,观念重合后的一声不吭,刻意同频共振的心跳声,以及感受到被他气息包裹着而不断上升的体温。

是坐在摩托车后座时,紧紧搂着腰要缩不缩的手,被问到想不想他的难以开口,以及下车说再见时害怕出丑而紧张到声音发抖。

是常常莫名其妙地发呆,是暗地里的观察和模仿,是突如其来的结结巴巴,是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是久久不见的日夜思念。

我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地失去控制。

所以我断定,我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奇怪到没法像以前一样和周海晏相处。

因为这个奇怪的病,我也开始变得奇怪。

我不再让他洗我的衣服,小到一件内衣,大到一件外套,甚至洗完怕被他看到而选择挂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

我坐车不再去搂他的腰,而是别扭地紧握车座两边,固执地将书包背在胸前,以此阻隔两人之间的距离,以防泄露我的心跳声。

我生理期痛经疼到发抖,也只是自己默默去厨房煮红糖水,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撒娇用他的手暖肚子。

......

一次又一次无形中的疏离。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周海晏的脸色越来越黑。

以至于周妈妈以为我们在闹矛盾。

周五下午,回家。

周海晏沉着脸停车,我先背着书包下来。

周妈妈拉过我的手,悄声问:

「清清,是不是那死小子哪里惹你生气了呀?」

疑惑过后,我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和哥哥好着呢。」

「真的?」

「真的。」

恰巧周海晏从我身旁经过,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意味不明地冷笑出声。

「......」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周妈妈的视线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打转,明显透露着不相信。

我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们确实没有闹矛盾,只是我单方面的缘故。

谁知她摆了摆手,无所谓道:「行了我也不问了,反正你俩过两天又好了。」

28

周妈妈是预言家。

晚饭后,她按时吃完药,上楼休息了。

周海晏在工作室画稿,我像以前一样坐在他旁边打算学习。

然而,十分钟过去,试卷还是一片空白,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心还跳得很快。

我认命地拿着卷子准备回房间写。

「现在才九点半,你睡这么早?」

我摇头,「没,回房间写作业。」

他表情很淡,笔在指尖快速转动。

「这里不能写?

「还是说,我在这碍着你事了?」

他微微侧头,乌黑的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五官锋锐立体。

眼神悠悠停在我身上,带着考量。

身侧的手指蜷缩着,我莫名感觉脸又热又烫,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他说:「坐下,我们聊聊。」

我放下卷子,坐了回去。

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