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北没再搭话,十点一刻,三人从酒吧出来,黄令仪先一步在路边拦住计程车。
“我家就在附近,不用你们送,江朝北你把橘子送回去就行,拜拜。”
黄令仪利落地关上车门离开,路边只留下两人,陈橘先一步反应过来,提议。
“要不我也打车……”
“顺路,”江朝北自顾自打开副驾驶的门,“不远的。”
坐上车以后陈橘系好安全带,看着江朝北输入小区的地址,启动车辆,不由怔了一下。
她有告诉江朝北小区的位置吗?印象里好像是没有,但也不能确定,看样子她是告诉过的。
陈橘没再纠结,看着窗外的夜景,闪烁的灯光和高大的建筑掠过,一路无言。
车停在小区楼下,江朝北握着方向盘,面庞大半掩在阴影里,从前视镜里看陈橘。
“我以为我们至少还算朋友。”
良久,他这么开口。
陈橘对上他视线又移开,仓促地点头:“当然。”
“聊聊天吧,”江朝北看着挡风玻璃外晃动的树影,“每天都在打比赛,很久没见朋友了。”
“UG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吗?”陈橘问。
“我和他们不算熟悉,”江朝北语气更淡了一些,“圈子很小,UG的人之前就相识,我退学以后和以前的同学也没什么来往了。”
陈橘怔了下,借着透进来的薄薄的月光观察他。
在这个初秋的夜晚,他似乎不是上过报道的天之骄子,也不是电竞圈里名声远扬的North。
月光落在他身上似雪白的薄霜,没由来的,陈橘觉得他孤独。
想来也是,和传统升学的聪颖之人相比,江朝北离经叛道,与电竞圈的人相交,他似乎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江朝北转头看她:“可以吗?”
他很少这样难过,陈橘鼻子一酸,下意识说好。
于是坐在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想问他为什么退学,为什么来打电竞,又怕触及到他的伤心事。
避开不谈,只是谈谈广东的气候,常年湿热,粤语难学但又常听到,陈橘买了本三天速成粤语手册,看了一周还未得其法,索性撒开手不学了。
“广东有一种虫子叫蠓虫,咬过的疤非常痒,还会留下印子,你如果去广东比赛一定要带驱蚊水。”
江朝北静静地听着,和她不时交谈几句。
都是寻常的话题,直到小区的保安过来敲敲车窗,询问,陈橘才如梦初醒,看了眼时间。
已经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她都没察觉到。
下车以后和江朝北道别,他神情带了几分落寞,得体地说再见。
“我下周三调休,”陈橘顿了顿才继续,“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出来一起吃个饭。”
“好,”江朝北看她,“多谢你。”
陈橘上楼之后懊悔了几秒,觉得自己的邀约说的不对劲,更别提江朝北曾经喜欢过她这件事,一团乱麻。
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陈橘把绿萝拿进房间浇水,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想,搞砸就搞砸吧。
她没办法看着江朝北难过,没办法看着他说自己没朋友,神情落寞。
手机叮咚一声,是江朝北发过来的微信。
【不好意思,下周三有训练,改日再约吧。】
他俩一直没删掉互相的微信,再往上滑,是江朝北逢年过节群发的祝福短信,很简短。
【新年快乐】
【劳动节快乐】
除了祝福短信外就是高考后他给她发的一堆消息,有文字也有语音电话,后来大概是察觉到她不会回复,措辞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