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好好好,我不背粮食了,这还不行吗?这份活儿,就交给元元了,我就是陪着你们去领粮食的,闲人一个。”

要搁在平时,老爷子兴许还会跑到几个老朋友家里,“蹭”一杯茶喝,但是呢,这不是他早上刚刚跟人家炫耀过自家孙子有多么孝顺懂事吗?这会儿再去,不被老李他们打出来才奇怪吧。

“成,闲人,走吧!”于晚菊被老头子“闲人”的这个自称给逗乐了,大手一挥,做出一个出发的手势来,同时,也是在故意打趣他呢。

于晚菊揣着粮油本,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出了钢厂,走了好长一段路,又拐了两个弯儿,这才到了指定好的这家粮站。

每到周末,来买粮食的人都不少,对于眼前这排队的景象,于晚菊早已习以为常了,径直站在了队伍的末尾排着队。

好在,粮站职工不算少,默契配合之下,队伍前进的速度并不慢。

这家粮站是租的一座老平房,构造是仿造的京市四合院的设计,院里有北房、东房和西房。

其中,东西两房是仓库,用来放收上来和即将发下去的粮食,北房,则是售粮处,旁边还有间更小的房子,是发各种票证的地方。

徐元跟着他爷奶顺着队伍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就看见了北房门口挂着的小黑板,上面写的是今天供应的粮食品种、数量和价格。

轮到于晚菊的时候,她把粮油本递了过去,先是领了这个月的票据,随后,登记了这次要买的粮食配比,把正确数量的粮票和钱递过去,这才站在了面箱前。

城里是有粮食定量标准不假,但这只是给予了你以平价,购买一定量粮食的资格罢了,并不是免费发放供应的。

“白面九斤,大米五斤,标粉四斤,玉米面二十斤、小米两斤。”

其中,白面、大米和标粉都是细粮,用的是细粮票,玉米面跟小米都算做粗粮,至于最是“物美价廉”的红薯,在最困难的那三年,家里人实在有些吃伤了。

所以,哪怕五斤红薯抵一斤粗粮这句话很是诱人,但是,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于晚菊是不会去买的。

负责登记的小伙子拖长了声音唱道,负责售粮的人赶忙找到对应的粮食种类,称好重量,用大簸箕盛着,倒进面箱里。

于晚菊早就拿出袋子来,接到面箱的出口处了,“咣”的一声,粮食就倒进了袋子里。  徐元赶忙把装好了粮食的袋子挪到一边,用从家里带出来的绳子捆好口,同时,于晚菊也把另一个空袋子准备好、接上出口处了。

她拿的用来装粮食的袋子都不大,这会儿,徐元只把装玉米面的那个最重的袋子背着了,剩下的,拎在手上就行了,反正也不重。

当然了,哪怕徐家秉持着“男娃可以多干点儿活”的观念,但是,也没有压榨人的道理,徐来福硬是从徐元手里“抢”过了两个袋子,提在了手上,这下,看上去才像些样子了。

临近傍晚,徐进生夫妻俩才“满面春风”地回来了,事实上,平时上班儿就已经够累人的了,礼拜天还得围着家里的这些琐事打转儿,时隔许久,让自己放松一下,多一些夫妻单独相处的空间,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儿子都结婚多少年了,孙子也都这般大了,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徐来福跟于晚菊自然不会去干涉儿子跟儿媳妇的做法,反正,家里的这些事儿,于晚菊自认为,她一个人就足以料理清楚了。

不过,听徐元说,他陪着爷奶去粮站买粮食了以后,徐进生一拍脑门儿,他就说,一直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

“妈,那我下个礼拜天休息,跟我爸和元元,去买些煤球拉回来,这天气也慢慢转凉了,白天就您自个儿在家里,可别舍不得烧煤炉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