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会发誓结拜。一日兄弟一世兄弟,兄弟的妻子就是嫂子或者弟妹,子侄也视如己出,要是兄弟出事留下妻小,必须接手照顾,如有知情者诈作不知,五雷诛灭。我出不了力也得尽一下心吧……」

「哪能怪您们呀,是我们江家多灾多难。」飞嫂说着说着就哭了。「都怪那姓胡的恶人,害阿飞他摔坏了腿!阿飞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自个儿住外面了,都没问过家里要钱……我把儿子他拉扯大,娶媳妇,可是没享几年福就双双走了,孙女身体弱,肺不好,只听得懂自己名字,不会说话……」

梁烈锋红着眼圈,握着飞嫂的手,哽咽道:「你怎么都不跟通仔或小齐他们说?不用怕麻烦我们的,我回头就问小齐要钱去,这些年在监狱里做木工也存了点钱,回头全寄给你啊……别跟我客气,我用不着,真的,就当是给你孙女的,不许推掉。」

飞嫂抹着眼泪,絮絮地道谢:「梁副队你真是好人,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们……阿飞他年轻时就很常受你关照,想当年……」

梁烈锋是个标准的铁汉,即使开始老了,骨架仍然高大硬朗,脸型跟刀凿斧削似的,旧日腥风血雨的往事都刻在眉字间的额纹里;但是,他此刻目光专注地聆听着飞嫂颠三倒四的唠叨,竟又透出一种无言的沉着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