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说话没注意到交通灯号……」

「我……我没事,没事的……」杜衡惊魂甫定,看着两老内疚的模样,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攀着他们的手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我没事,真的。」

公众殓房里,Andrew忧心忡忡地打量着他。

「You really wanna see it? The look on your face…it's exactly the same look as on those young soldiers who lost their companion in the first bomb attack in their lives.(你真想看?你脸上的神情……和那些年轻士兵首次面对战友在轰炸中丧命一模一样。)」

「Well…as his boyfriend and a forensic pathologist──probably a has-been forensic pathologist very soon──I think I shall at least verify one last time…(这个……作为男朋友和一名法医──或者很快就只是『前法医』了──我想,我应该至少最后再确认一次……)」

事实上,杜衡费了很大的劲才能踏进公众殓房,和邵家两老坐在遗体告别室里。光是待在这幢吹着冷气的建筑里面,就让他如堕冰窟,两脚发软,牙关颤抖。

Andrew很快就携着牙齿来了,因为没有全尸,甚至连残肢都没有,根本用不着冷冻柜,就放在透明密封袋里冷藏着,袋子与外界较暖的空气一接触,表面登时起了一层白雾。

杜衡填完申请表,抱着那个透明密封袋,三番四次跟邵家两老保证自身安全后离开了公众殓房,上了一辆小巴往警务大楼去,一路上整个人都绷得紧紧,冷汗黏在额上,让他浑身不舒服。

这是邵毅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不能怕,不能怕。他在心里跟自己说。

他的目的地是鉴证科。

光明顶一见是他,无奈地再次重申:「鉴证科已经验过了,跟警务人员的DNA资料库再三对比,完全吻合。Francis, it's okay to not be okay, are you with me?(其实不行也不是问题,你懂吗?)」

杜衡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小小的挂坠,递给光明顶。

这吊坠正是邵毅初次癫痫病发后,杜衡为了寻找安全感而弄的小玩意,让邵毅吐了点口水,抽取DNA,加上染料再固定在小玻璃瓶里当情侣饰物,很幸运地在车祸当中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Please, Bernard. I need to witness it myself so that I can move on.(拜托了。我需要亲自见证,这样我才能释怀。)」

「好吧……」光明顶难得没有因为增加工作量而发脾气,叹着气带他到实验室的DNA测序仪面前,将正在忙碌的下属赶到一边。

「来来来,我就亲自再测一次给你看,早点接受现实早点move on啊。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要是我秘书Susan有一天打botox(肉毒杆菌)过量挂掉了,我才不会……」

说到一半,他的耳朵就悄无声息被一只涂满暗红指甲油的女人手扭住了,一张涂满了化妆品的美艳脸蛋杀气腾腾地凑过来。

「老板,你说什么?」

机智如罗大主任立即「骨嘟」地把话咽回去了,一秒改口:「我是说,我才不会找别的秘书,每年都给你烧最新款的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