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膝压将人面朝下压在地上,不消片刻,好几支枪戳着邵毅的脑袋。
「你们做什么?」紧随着出来的杜衡愕然。
「让我起来,我不逃,跟你们走就是。」邵毅平静地对制住他的特警说。「你们要以什么名义拘捕我?」
领队的特警行动队队长下令搜身后,叫部下松开膝压让人站起来,回答:「枪击局长,肇事逃逸。我收到的指示就是这样,多有得罪了邵队长。」
「什么?邵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弄错了吧?」杜衡瞠目结舌。「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循规蹈矩更有纪律的人!他怎么可能对局长开枪?」
「我没有枪击过胡正勋,倒是挨了他一顿夹枪带棒的骂,被他丢东西泼水打耳光,还差点死在他枪口下。是胡正勋恶人先告状。」邵毅沉声说。
短短的几句,字里行间如同带着霹雳电火,杜衡倒抽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护着人:「你们看,邵毅都说没有了,他是被陷害的!你们干嘛还要抓他?」
「杜衡,别怕,我『行得正企得正』(光明正大),对得住天地良心,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和胡正勋在庭上当面对质。你们拘捕归拘捕,不要骚扰杜衡,他跟我和局长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特警行动队长点头:「行,我们收到的命令也只是以你为抓捕目标,可我们不保证后续有别的部门要杜法医接受调查哈。带走,收队!」
「John!这样不可以!你们不可以带走他!」杜衡抓紧了邵毅的手臂,急道。「我不放心!你不是说局长想害你杀你吗?我们已经不能相信警方了,灭口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那两个入屋伤人的匪徒被捕以后就暴毙……」
「可是要是我逃或者拒捕,就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了吧?而且都派特警追上门了,我要逃到哪儿去?」邵毅无奈地说。「我会尽力自保的,答应我,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吗?」
杜衡怀着满腔茫然的恐惧,想抓紧时间说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法说出来,蓝眼睛里一点一点地盈满了泪水。
「知道了……」他拼命地憋住眼泪,哽咽道。「我马上找律师申请保释。我马上就去……」
邵毅正要迈步,只觉左脚一沉,低头一看,巴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狗窝里出来了,正叼着他的裤脚不放,眼睛与平常相比变得更圆滚滚了,显然,大批人马堵着家门,加上邵毅出门却没看??半眼,让??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正在用凶狠的眼神遮掩胆怯。
杜衡强作镇定,罕有地蹲下来,伸手抱起巴打掉头就走,仿佛要将一切不安的情绪都藏起来。
「来,巴打,我们进房间。我等下也要出门,你乖乖看家,等我回来以后,拉你最喜欢听的Saint-Saens: The Swan(圣桑:《动物狂欢节.天鹅》)给你听,好不好?放心,我就算花光钱也会帮他找最好的律师上诉到底,一定会没事的……对吧巴打?」
邵毅也咬了咬嘴唇,挤出了一个笑容,像日常道别那样,扬手挥了挥,尝试遣走巴打。「巴打,我出门一趟而已。乖,跟杜衡一起待在家里。我很快就会回来,懂吗?」
「汪!汪汪汪!」老警犬情商高,看到主人神情与平日迥异,听到他声音发颤得厉害,登时就察觉到主人情况不妥,在杜衡怀里不安地蹬着后腿,吠个不停。「汪汪汪汪汪!」
巴打挣扎得厉害,杜衡完全抱不住,狗子一下子就从他手臂中挣脱出来,汪汪叫着重新跑向大门,想赶走堵住出口的大群不速之客,却忽然来了个急煞车。
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认得,很多都是曾经与他共事接近十年的拍挡。
有特警认出了巴打,于是高声喊??:「巴打,COME(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