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寒风从窗外刮进走廊,激起了一身的疙瘩,邵毅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全身又湿又冷,连打了几个喷嚏,哆嗦着冲回卧室抹头发穿衣服。

可是已经晚了。

「哈啾!」

「哈啾!」

「哈啾!哈啾!……」

邵毅很快就发现脑袋沉沉的,好像一下子变大了一般,浑身沉甸甸的没有半点力气,一阵阵眩晕感袭来,鼻子像被木塞塞死,只能用嘴呼吸,吸进去的气一下又一下刮着肿痛的喉咙。

因为初中时不小心将感冒传给妹妹酿成急性心肌炎,邵毅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不希望自己生病还传给别人,饮食和工作以外的作息时间都特别健康养生,十多年没病过。

这一着凉不得了,邵毅只来得及勉强走到客厅,中途还晕头转向,没来由地一阵嗡嗡的耳鸣,还嗅到了一阵烧焦塑胶似的焦臭味。

他愕然,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开煤气炉煮食吧?

好不容易摸到药箱吃了颗药,回到床上,胡乱拉起棉被裹住自己,一下子就像电脑切断电源似的不动了。

杜衡好不容易才给自己后面抹了点消炎药膏,进卧室一趟,一看他背对着自己,鼾声大作,一个人斜躺着占了大半张双人床,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用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捅痛他,半句对不起都没有,还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臭直男!

他忽然有点想念单人床,一人一边,河水不犯井水。

「快挪开,我也要睡觉!被子也给我!你一个人全盖了我怎么睡?」

邵毅嘟囔着抗议两声,卷着被子,死活不给男友。

「……算了!谁希罕跟你睡觉?!我还嫌你睡觉打鼻鼾吵呢!」

杜衡怏怏不乐,翻了翻白眼,索性出门,去警务大楼法医科的休息室里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