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仔不耐烦地转头回到问话室里,再度打开录影,继续质问。

「何振磊,你那时已经见色起意侵犯过她了是不是?」

「没有!从来没有!」何振磊慌张否认。「想是想过,可我不想她讨厌我!」

按他所言,他脑袋里着实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虽然摸进了她家,可是也只是盯着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在角落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录镜头,就翻窗爬回自己家里。

往后,他摸清楚陈芷欣常常下班后再出外消遣,待她回家,就偷偷连上针孔镜头看她,一看就是半晚,连睡觉的静止画面都不放过,但从来没有再入室偷亲偷摸之类越轨的进一步举措。

甚至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种行为果然很痴汉很变态吧?」

何振磊说到这里,复又变得沮丧,抱着头,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我晚上总忍不住偷窥她,日间精神变差,工作错漏百出,上司勒令我放一天假期休息,要是再犯低级错误就得收拾包袱走人。阿Sir,我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据他所言,他很担心丢了工作,苦闷地看了不知道多久的AV,肚子饿了,于是恍恍惚惚地出门,在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回家时看到了升降机里的陈芷欣。

「我以为在做梦……就像看完A片做春梦那样,只是主角换成她而已。她穿得很性感,还朝我笑着打招呼。我就忍不住摸了摸她。她自己说的,给我摸一下,升降机里没人看到,我就用手……」

「果然就是这样!你这变态见色起意勒晕她,然后指奸她是吧?几点的事?」

「我……我没有指奸,只是摸而已!也没杀死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一开始以为在做梦,但是手里明明拿着她准我撕掉带走的那一截内裤,看来看去,还打了回手枪,感觉不是梦……突然听到你们警察在门外说话,心里慌了慌,就……」

「不知道不知道,满嘴不知道,什么『死者笑着向你打招呼』和『死者准许你摸』也有够荒谬的,别狡辩了行不行?你承认自己有变态倾向了,而且警察来调查都能心虚,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邓仔冷笑一声,开始取出证物进一步逼供。

「看吧──就算看重口味AV只是私下性癖好了,可闭路电视拍下了你蒙面施袭,你指奸时手染上了受害者的血,在自家铁闸上留下血手印,拿着撕下来的『战利品』自慰,被我抓了现行!你刚刚也承认非法入室,持续偷窥,还在升降机里用手碰过她!」

何振磊脸色刷地变得惨白,眼神茫然,浑身颤抖,吃吃地问:「不……不会吧……?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她……这一定不是真的吧?」

「证据确凿,你怎么抵赖都没用!」

邓仔再重重一拍桌,厉声警告:「我告诉你,你一早盯上了受害人,由骚扰升级成奸杀,破坏监控镜头、曝尸升降机,留下赃物,显然早有预谋!坦白从宽,别再拿什么精神恍惚和不知道当借口,赶紧完整交代犯罪过程!」

邵毅再度急促地敲叩玻璃窗。

「又怎么了?」邓仔气得七窍生烟,脸黑得有如锅底,连录影都不打算关了,直接起身重重地拉开门,大声质问。「搞什么鬼?队长你故意的吧?我一问到要紧关头你就──」

「法医那边还没出验尸结果,我们重案组连会议都还没开,证据链还没拼凑好,而且他精神看起来不稳定,你问话别太武断,逼得太过!」

「队长你别再阻挠我了!回你办公室的位置上坐着行不?」

邵毅忧虑之色溢于言表,双手用力扳住他的肩头。

「邓仔,我把你当亲弟弟看,看到你今天状态不妥,想来想去,还是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