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也穿着正装,西装革履,坐在出口的咖啡馆里,桌上摆着两杯咖啡,冒着???厝绕?。
正宗的康宝蓝(Con Panna),意式浓缩咖啡上加入适量的鲜奶油,像软绵绵的云朵一样飘浮在咖啡表面。
「Buon pomeriggio, signorino discendente di una nobile famiglia.(意大利语:贵族世家的公子,下午好。)」齐连山伸出手去。
陶安然颇为意外地?E头望向齐连山,微微一笑:「呦,发音挺准的。齐大队长卧底出身,装什么像什么,西装一穿,活脱脱一有文化有品味的大老板。」
「我哪里装了?我当老板好多年了。谈生意,少不免要学点外语皮毛,才能宾主尽欢不是?」齐连山再向前伸了伸手。「Piacere di conoscerti.(很高兴和你见面)」
「Piacere di conoscervi.」陶安然也微微一笑,伸手握了握。
两人入座,也不急着聊天,慢慢地品着咖啡。
品完咖啡,才进入正题。
「陶少,你可真大胆啊,把属于我的东西藏在这里,还对公众开放?」
「什么叫你的东西?」陶安然笑吟吟地反问。「只有1/10是属于你的。」
「那另外的9/10难道就属于你了吗?」齐连山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张借款单,推到陶安然面前。
上面赫然是Oscar Richman的签名,以及一个火漆盖章,小丑图案,手里抛着一枚金币、一副手铐、以及一个骷髅头。
竟是Oscar Richman向高利贷借了100万H城币(约等于10万英镑)的贷方借据。
「我旗下财务公司之所以会借出这一大笔钱,是因为这老家伙出示了欧洲的金马桶订单,证明至少可以用这东西抵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年工匠金?m,更贵的24K金像都打造过,才不会弄出一个包金的假货欺骗客人。」
「所以呢?你觉得我陶家贪那100万英磅的18K金,还故意截胡抢了你的钱?说要约我见面,原来是谈判嘛?真不解风情啊齐总。」
「我倒不觉得你陶家会希罕区区100万英镑,老实说,我也不希罕。」齐连山抱着手,往椅背一靠。「只是,无论是谁,在H城里背着我搞小动作,我都会不爽。」
「什么背着你搞小动作了?我一开始只知道那老家伙为了金马桶把房子卖掉,后来重案组公布调查结果,我才知道他卖房子的钱不够设下骗局,借了钱,借的还是你的钱。案发后,你不也一直瞒着所有人吗──齐队长?」
「好吧,半斤八两。我先和你说了借款的事,该到你老实交代了吧?」
陶安然?[了?[眼,问:「明知故问。」
「你不也一眼看穿了那个火漆章的意思,明知故问?我就要明知故问,听你亲口说出来。」
「好吧。」陶安然耸耸肩。「这得先从我陶家的不怎么光彩的发家史说起。」
陶安然的爷爷,以前是盗墓团伙的头儿,看多了各朝名画,金盆洗手以后变成了国画大师。
「不过,爷爷一开始什么名气都没有。陶家之所以变成艺术世家,名利双收,全靠我爸。我爸呢,说得好听是鉴赏家,其实学位是爷爷买回来的,他充其量是个懂得临摹名画和仿造赝品的手艺人……嗯,还有一点生意头脑。」
他想起他那位爸爸,二话不说接受联姻,娶了个猥亵亲儿的变态妻子,多年来完全不吱声,妻子死了以后去了美国住着,也不再娶,像反过来守寡似的,也不知道该可怜他还是佩服他。
「我外祖母年轻时是H城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