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毅的变招是飞膝,拼着吃到一腿,也不能让对方全身而退。
「蓬」的一声,邵毅刚好来得及在歪到一边前,用膝盖顶中了亨德里克斯的胸膛。
其实也不能算是顶,最多是半擦半撞。
亨德里克斯闷哼一声,后退半步。
邵毅整个打侧摔在擂台上,三点着地。
「佑!」裁判马上喊出中止口令。
擂台上,邵毅立即爬了起来。
他在空中被扫中,受力不大,亨德里克斯这记低扫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实质伤害;对裁判来说,他遭到攻击后主动迎击,印象分也没丢多少。
只是在台上摔倒这事,在观众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上场就摔成乌龟四脚朝天!X你个废物!」
「亨德里克斯,扫断他的腿!踢爆他的肠子!」
杜衡也紧张地仰着脖子,在前排鼎沸人声中大喊:「邵毅你没摔着哪儿吧?小心点!」
邵毅听到了,然而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向担心的人挥手或者向辱骂的人还口,都没有。他全神贯注,满眼满心只有眼前的对手。
打败对方,这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裁判再次给出开打的口令。
对方比第一个对手强,邵毅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自己之后还要留力打一场,也不能想着像第一个对手那样,在第一回合就几乎以无伤状态快速KO对方。不能好高鹜远,该交换的代价,还是得换。
亨德里克斯发现对方的打法有些恶心,多数都是不防守的迎击打法,就是不管他怎么打,对手都是攻,就算击中对手,亨德里克斯自己也会被击中,很难攻入内围,打出自身的节奏与技法。
而邵毅这边,他觉得打亨德里克斯比打科尼利斯要难多了。
亨德里克斯总是以重腿开路,而且不会把招式使老,步伐移动和出腿收腿的节奏抓得很好,邵毅既要兼顾不被直接踢中,又要还击,还击的时候很难蓄力撼动对方重心,从而无法实施后续连击。
很快,三分钟过去了,第一回合就在这种对攻中结束了,中场休息。
齐连山和杜衡一前一后抢上台。
「阿毅,感觉怎么样?」
「有点棘手,他不时踢出重腿,骨头明显比我硬,我几处骨头都有点疼。这样一直换招,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邵毅擦了擦汗,一边搓揉着双腿双臂,一边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一直用腿,拳法应该不太强,一定要换招抢进内围或者逼退他,才能顺利反击。」齐连山说。「肘膝的骨头最硬,多用一下,抵销对手的优势。」
杜衡虽然不怎么懂泰拳,但也觉得自己该贡献点什么,沉吟一下,开始了人体教学。
「打他ulnar nerve(尺神经)。Ulnar nerve是手臂三条主要神经之一,由脖颈向下延伸,在手肘附近通过肘隧道,再沿着前臂内侧,经过手腕的Guyon's canal(盖氏通道),一路连到小指的手掌面……」
邵毅满脸问号。
「嗯,就是这,手肘这里……」杜衡连比带划了一轮。「撞到以后,手臂会一路麻到手指……」
「不就是麻筋吗?」齐连山大笑。「泰拳禁止擒拿关节,擦到碰到麻一下算个啥?」
「是神经线!不是筋!我以前在英国解剖过一个倒楣的独居老人,在家里滑倒划伤手,手肘又撞到了家具,尺神经严重受损,爬不起来也拿不了电话求救,失血挂掉了!你打那个位置,杀伤力很大的!」杜衡坚持。
邵毅也忍不住笑出声,说着「知道了」,给了杜衡一个拥抱,惹得台下Elaine嗷嗷尖叫。
陶安然则在台下招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