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

杀虫剂?重金属污染?

杜衡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土壤被杀虫剂或含重金属的污染了,毒性渗入水中,可是这里附近没工厂,公墓外围的植物全是天生天养的,没花匠打理,也应该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干喷杀虫水驱虫才是。

排除不可能以后,原因似乎只剩下一个。

杜衡站起来,将麻雀放进风衣口袋,又捧了一小?y泥土放进另一边衣袋,最后再抚摸了一下母亲的墓碑,匆匆离开。

回头就验一验这麻雀和土壤,再马上申请开棺起骨!

那毒药,只能是尸体携带的,在腐化过程中渗入泥土中,再污染了水质。

可他很肯定,杜月琴当时事败逃亡,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以为要带儿子上船去英国找水手情人,却忘记情人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其实在带着儿子跳海,也不知道自己不谙水性,是淹死的!

他落水时,在行李箱里慌张地尖叫,惊动途人出手相助。杜月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一动不动,救护员检查过,仵工直接装进尸袋里带走,死得不能再死了。

要是这毒的毒性和浓度在三十年后仍足以毒杀麻雀,当初她怎么可能跑得动?

所以,要不有哪个家伙莫名其妙将毒药洒在她的坟上(可这合理吗?);要不棺材里的人,根本不是她,被谁掉包了──躺在里面的是另一个人,一个中毒死的人,在腐败白骨化的过程中释出毒性!

他匆匆地着,不经意地望了望天色。

「又要变天了吗……」

邵毅在重案组办公室里当值。

上一起案件结了,队员都在各自休假或休闲地做事、走动,可他总觉得心绪不宁。

小透明女警Mandy正在自己位置上看BL电视剧,屏幕上基情四射之际,电脑卡住了。

「Vincent哥,拜托拜托,来救急扶危!我的旧电脑又卡了!攻受就要亲在一起了啊啊啊我要看下去啊啊啊──」

「又忘了?Vincent不在。」细D说。「复仇女神案那会,他就跑到科技罪案科了,不知道在那边干嘛,一直没回来,只说有要紧事要处理,神神秘秘的。」

阿玟坐不住,从位置上起来,很MAN地一捋铲青发型,在办公室里扬声大喊。

「这雨好烦,跟挤牙膏似的,婆婆妈妈的。嘿,有没有人要去一起健身房练一会?」

「我我我!」「我也去!」和阿玟整天混在一起打闹的大D细D马上报名。

「邵队你去不去?出一身汗,心情自然好。」阿玟问。「瞧你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杜法医不是出院了嘛?」

「嗯,可是他最近状态怪怪的,我有点担心。你们去玩吧,下次再约。」

邵毅知道杜衡一直自有一套方法处理情绪问题。

初见邵毅被抓进拘留室,二话不说戳着对方鼻子叭叭叭控诉一顿;暗网人吃人案里和他吵一架,回宿舍拉大提琴,哭唧唧地反复演奏丧妻名曲;网美割脉案中被大众指责,偏跑去夜店狂欢,搏取掌声欢呼,然后拿大受欢迎的劲舞影片反过来嘲讽大众。

和邵毅不一样,杜衡从来不会把任何心事和情绪藏着,从不吝啬表达自己。他尽情发泄后,自自然然就会变回平常那个work hard, play hard(拼命工作拼命玩)的杜大法医──

可邵毅还是不放心。

他看着外面的天空,乌云聚拢,天空黯然失色,迟早从断断续续的小雨演变成滂沱大雨。

H城到了十二月却还是下雨下不停,实在反常。

邵毅给杜衡拨电话,想提醒他别逛太久,快点到室内避雨,别淋雨着凉了。

杜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