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H城新市镇发展区,与H城地产商起了收地纠纷。
「北区以前全是农地。地皮是私人的、地产商的还是官家的,哪划分得清楚?我契爷契妈的上一代找建筑工人建了村屋自住,两代人接连住了五十多年,一直以来没收过违规通知,却突然之间收到地产商警告,勒令我们三个月之内搬走!」
司徒夫妇一开始想过妥协,可是地产商不允许「旧楼换新楼」,开出的拆迁赔偿只有十多万。
他们根本不可能购入H城动辄数百万的私人住宅单位,就连一般三百多平方?盏男〉ノ唬?月租也一万多,更别说本来就要负担鲜鱼行?m位的租金,赔偿根本杯水车薪。
三人愁眉不展,一边硬着头皮拒绝搬迁,一边向区议员求救,试着向法院申请逆权侵占──非业主持续占用占用原业主土地超过一定的法定时限后,原业主的兴讼时限即终止,该占用者可以成为该土地的合法新业主,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法院还没审出个所以然,地产商就坐不住了。
那一天是月底,两夫妇和余子良如常到北区街市营业,却收到街市的负责人通知,下一个月起不能续租了。
「别说得这么绝嘛,是要加租了吧?」司徒源和太太见惯不怪,打算再和负责人聊一聊。「最近生意不太旺啊,能不能再晚一点才加租?」
负责人纠结了一会,还是不忍心不问原由赶走租户,吞吞吐吐地暗示:「不是加不加租的问题。就……就上头的老板说,不能继续租这档位给你们了,就算你们出的租金翻倍都没用。其,其他的档位,其他街市,也,应该不给租了……抱歉啊,我也只是个传话的……」
恒范地产,也就是范家最主要的企业,和鱼贩夫妇有纠纷的那一家地产商,而其旗下的外判公司,刚好管理着H城街市。
三人惊慌失措,只得赶在出租的最后一天收拾细软,暂时结业,回家再作打算。
他们一回去,就看到整幢铁皮屋都被推土机推倒了,几乎夷为平地,瓦砾杂物散落一地。
那架推土机的操作者甚至没打算竭力隐藏罪证,拆完人离开了,机器还耀武扬威似的停在一边,仿佛在嘲笑他们良民与奸商相斗的下场。
北区发生一宗铁皮村屋刑事毁坏案,推土机车牌经查经属于一间空壳公司所有。
案件断了线索,迅速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
争议地皮上的物业被拆了,现时的业主没有了物业,在法律上还算不算「现时业主」?官司陷入了更胶着的状态,三人却也因此无法获得土地拥有权,无法原址重建,无家可归,只能仓皇地租住单位。
余子良尝试去警局外请愿,一度引起了一点社会关注,可是范家太子爷范骏鹏在业绩发布会后,只对记者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他们厚着脸皮占着我们范家的地,见法院迟迟未判,就狗急跳墙碰瓷我们。恒范地产正在考虑提出诉讼,告他们诽谤、勒索。」
三言两语,将司徒夫妇推入了绝望恐惧的深渊。
他们割脉自杀,及时被余子良发现,救了回来,却也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短暂缺氧,变得痴痴呆呆,生活无法自理,下半辈子都只能住安老院。
而余子良,悲愤归悲愤,三人生活温饱还是要顾的,看市区交通比较方便,就将两位老人安置在市区安老院,自己也到了市区租住?房讨生活,从此奔波于各个劳动工种之中,麻木地过一天是一天。
直到认识了高凤仪,发现她竟然可以接触范骏鹏,还碰瓷他。
那天,她在电话里跟余子良商量:「范少不肯满足我的要求,居然还威胁我!他有那么多钱,给五万就想打发我?一定能再从他口袋里多抠一点!我已经截下他的恐吓讯息了,等下发给你。只要我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