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梅反正不管,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晓得我们分居了呀。
后来,齐宋做了律师,最烦就是当事人出席庭审,因为他们几乎总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自己说爽了,律师还得再想办法给他们往回圆。可离婚偏就是当事人必须出庭的案件,这也算是他不做离婚的理由之一吧。
更加记忆犹新的是后来发生的事,他们谈到他的抚养权。
齐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那里,他们只是带了他去法庭,然后法官问他以后想跟谁过?
宋红卫扣着他不放,最好齐小梅不舍得,因此回心转意。但齐小梅其实根本不想要,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儿子,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妈。
这句话是文涛说的,但齐宋记得宋红卫也说过类似的话,而他当时差不多就是文千鸿这么大。
具体的措辞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把照片劈头盖脸地撒过来,就在法庭上,在他头顶炸开,然后翩然落下,白花花的都是胸、屁股、大腿,他的母亲。
后来,他学了法律,偶尔想起这件事,只觉得怎么这么巧,当时流氓罪已经没有了,否则这二位至少各判三年。
第59章 选择
其实,是宋红卫先开始做服装生意的,技校毕业分配到内衣厂,厂里有等外品便宜卖给员工做福利,他跟负责那人搞好关系,把别人的份额都收下来,拿去街上摆地摊。为了躲城管,跑起来更快,每次都是骑个黄鱼车,货色堆车上,人也站在车上喊:短裤十元三条,短裤十元三条,什么裤子都可以不穿,短裤不能不穿,或者,十元三双的丝袜,尽享撕扯的快乐。起初生意并不怎么好,直到认识了齐小梅,两个人一起做,才开始有起色。先是辗转于各种开在体育馆、文化宫里的展销会,后来攒了些本钱,索性辞了职,在南市老街的轻纺市场租了个铺位,开始卖服装。生意好也是因为齐小梅,年轻时非常漂亮,打扮起来就像八零末九零初那种港风模特,不出意料地成为那一带的一枝花。她卖什么,自己就穿什么,穿什么,市场就火什么。那几年的生意做得很不错,也挣到过一点钱,直到两个人离了婚,直到齐小梅离开,去了Z省。
其实,是宋红卫先开始做服装生意的,技校毕业分配到内衣厂,厂里有等外品便宜卖给员工做福利,他跟负责那人搞好关系,把别人的份额都收下来,拿去街上摆地摊。
为了躲城管,跑起来更快,每次都是骑个黄鱼车,货色堆车上,人也站在车上喊:短裤十元三条,短裤十元三条,什么裤子都可以不穿,短裤不能不穿,或者,十元三双的丝袜,尽享撕扯的快乐。
起初生意并不怎么好,直到认识了齐小梅,两个人一起做,才开始有起色。先是辗转于各种开在体育馆、文化宫里的展销会,后来攒了些本钱,索性辞了职,在南市老街的轻纺市场租了个铺位,开始卖服装。
生意好也是因为齐小梅,年轻时非常漂亮,打扮起来就像八零末九零初那种港风模特,不出意料地成为那一带的一枝花。她卖什么,自己就穿什么,穿什么,市场就火什么。那几年的生意做得很不错,也挣到过一点钱,直到两个人离了婚,直到齐小梅离开,去了 Z 省。
宋红卫开始亏本,做什么亏什么,亏到一定程度,为了逃避不去想,大白天店门一锁,去发廊、熊猫机、或者扑克牌桌上消磨时光,凌晨三四点醉醺醺地回来,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至于儿子,儿子是什么?只是那个夜里把他从门口拖抱到床上的人,在他正飘飘欲仙的时候问:酒究竟有什么好喝的呢?
宋红卫当时回答:喝醉了,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儿子听见,也只是在心里说:那你去吧,最好是去了不回来的那种。
像是应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