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梁思问。
关澜一边回忆,一边说:“ 她跑来陪着我,跟我一起把活到现在所有的失败都写下来,比如小学一年级第一次默写 32 分,两年级期末考试才考了七十几,把学生手册藏起来不敢拿回家,五年级数学单元测验不及格……写着写着,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又一场失败而已……但你也许没有这种黑历史吧?”
她问梁思,一半恭维,一半认真。
梁思自然笑起来,说:“怎么可能呢?”
……
离开茶馆的时候,梁思并没有给她一个直接而肯定的答复,与何静远的离婚诉讼,接下去要怎么做。但关澜还是觉得,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梁思,方晴,都是一样,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曾经因为截然不同理由不愿或者不敢放手,但她们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出口。
直到深夜,把所有的事情忙完,尔雅也已经睡去了,她又像平常一样独自站在阳台上,开了一线窗,吹着风。解锁手机,翻到与齐宋的聊天记录,仍旧停在他上一次跟她汇报行程。她忽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又不想显得是一种催促。他说他要时间,她愿意给他时间。
然而,手机震动,就在那个时候,齐宋给她发来一张照片,是他的手,手背上的静脉正插着针输液。
怎么了?关澜立刻问。
齐宋那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回得这么快。
智齿,要长不长,累了就会疼几天。他解释。
关澜知道了原因,却又不屑,说:你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拔?
齐宋回:孤独的最高级别就是一个人去做手术。
关澜笑,反问:那叫手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