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宋想起那个吻,才意识到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坐那儿不说话。
关澜趴到他背上开导:“生气啦?”
他又装了会儿,装不下去了,转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她伸手去关灯,他非不让,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让我看看你。”
出字幕的时候,他们亲吻。慢慢地,温柔地吻,她抚摸他的头发,面颊,脖颈,他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把她整个搂在怀中。
那一刻,他有种奇异之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而她竟也觉得很正常。
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相处方式,他理想中的对象,独立,自给自足,各自安排好自己的事情,两个人能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在一起的时候就尽情地玩,不会把负面情绪带来给对方,要求对方帮着一起消化。
但与此同时,这种感觉却又让他想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第42章 决心
转眼又是周一,关澜在政法南郊校区上课。
课间,行政白老师来办公室找她,说:“上午接了个法援热线,有个当事人问你哪天会在中心。”
“叫什么?”关澜只当是自己手上经办中的某一个案子,又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她。
白老师答:“方晴,上周末来过的。”
关澜问:“那应该是齐律师接待的吧?”
“对,但她说齐律师……”白老师大概觉得直接说出来不大好,笑笑,换了个说法,“就问是不是能找个女律师,比较能共情她的那种。”
关澜听着,猜大多又是语气和措辞的问题。齐宋见惯了企业客户,对接公司高管或者法务,可能又像上次一样,跟人家说什么“反诉抵消吞并本诉原告主张”之类的了。
她记下那个当事人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想着先问问齐宋,了解下那天咨询的情况,她心里好有个数。料到齐宋忙,不是开会就是开庭,便给他发了条信息过去,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齐宋上午果然有个庭,到中午休庭才得空,看见关澜的信息,没回,推掉饭局,坐自己车里给她打过去。
接通第一句话就是:“当是按摩啊?还带挑技师性别的。”
关澜揶揄:“你好懂啊。”
齐宋:“……”
她这才问:“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什么了?”齐宋也纳了闷了,边回忆边道,“她说男方打过她,那我问有报警记录或者影像资料或者证人证言吗?她说只有打完之后她自拍的照片,从手机相册里找出来给我看。我说这只是间接证据,仅凭这个没办法证明就是男方打的,需要有其它证据形成因果关系证据链,最好是报警回执加验伤记录,你们俩交流这件事的聊天记录,男方的悔过书,邻居或者家里人的证言都可以。她说她都没有,那我说,后续每一步都需要证据作为支撑,你没证据,刑事处罚不可能,进入民事诉讼的途径也是受限的……”
关澜明白了,说:“她或许觉得你是在质疑她吧。”
齐宋有点无语,说:“我跟她讲得很清楚,要她务必先收集证据,固定证据,办法都跟她交代了。”
确实已经解释得很周到,但法援的当事人自有其特殊性,尤其是涉及家暴的这一种。人家说他无法共情也许是真的。
关澜不再多辩,只道:“我今天下午没课,再约她聊一下吧。”
齐宋一听就不是很赞同。
关澜猜到他心思,补充:“一定在中心谈,我另外找个人过来帮我做记录,你放心。”
这话总算让他有点欣慰,自己的提醒,她都还记着。
那天下午,关澜在法援中心见到方晴。
来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