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底往上游,就像本能那么容易。”关澜一边回忆一边答,“虽然只是埋头蛙,但克服了那一下,再学换气,纠正泳姿,就都顺理成章了。”
齐宋听着,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也许只是因为他也提出要教她游泳,又或者这里面还带着些许的隐喻,恰如她曾经沉到谷底,再重新活过来的人生,最终让她浮出水面的还是她自己。
有那么一会儿,他也想起了过去。所幸马扎已经吃完猫条,过来站他脚边,意思:再来一根。
他令自己不去想,伸手下去摸了它一把。它好像也格外给他面子,站那儿没动,意思:继续。
关澜看着,笑说:“其实你养得挺好的,胖了,安全感也有了,不像上次看见,跟个刺儿球似的。”
一边说,一边想,他不乐意摸它,却又把这猫养得特别好,齐宋这个人好像就是这样的。
齐宋听她这么说,偏又不摸了,拿脚把马扎划拉到一边。
关澜看得要笑,倒是好奇起来,说:“就你这样,怎么会想到养猫呢?”
而且,还是只成年猫,一般人抱养,总是更偏爱几个月的小猫。虽然他跟这只猫有种莫名的适配感,可他自己不觉得,更不可能就是因为相像才养的。
“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捡的,她没法养了,就送来给我。”齐宋实话实说,但话说出口,又觉得或许不合适,好像太过坦率了,不是他们这个阶段应该说的。
但关澜一点都不介意,拿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低头笑。
“你笑啥?”齐宋问,猜她一定没好话。
关澜继续笑,笑半天才说:“想到个电视剧……”
到底是同龄人,齐宋也想到了,说:“关老师,昨天《东爱》,今天《孽债》,你还有多少二十多年前的老梗啊?”
“二十年前怎么了?”关澜反问,说,“特别好看的电视剧都是二十年前的,那时候放学回家趁大人不在就偷偷看,你别告诉我你没这么干过?”
齐宋跟着笑,没答。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她有特别好的童年和青少年,他们俩的过去太不同了。
雾散了,雨小了些,一阵风吹过来,雨滴细细密密地一片飘落到玻璃上,晕开景物的颜色,折射着灯光,城市显得璀璨却也萧瑟。
吃完那顿早午餐,关澜看看时间,对他说:“我要走了。”
“有事啊?”齐宋拉她的手问。
“这周末我女儿在她爸爸那里,约好了下午去接她。”关澜回答,没再说更多。
齐宋也不多问,自然记得两人之间的约定,她跟他说过的,不可能总是把谈恋爱放在很靠前的位置。
他说要送,但关澜说:“我自己走就行。”
最后,他只送她门口。门外电梯厅灯光明亮,到处都是镜面和大理石,玄关反而暗一些,她把他推到门里,他便也顺势搂着她的腰把她揽进怀中,最后一吻,忽有种见不得光的味道。
离开齐宋家,关澜驾车往南郊去,路上接到赵蕊的电话。她开了免提,一边开车,一边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