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不语。

见他始终沉默,许田吟深呼吸,感觉胸腔内似堵着一团棉花,困难了呼吸。

她对穆霆席的感情,如今已经变的很复杂了,她恨他,却也明白这事起因都在十五年前,所以她又做不到那种极致的恨意。但他的复仇游戏,一直是她心尖里的刺。

“穆霆席,十五年前的事,是你报复我们许家的主要目的,我不能说怪你,但是我还是要与你解释清楚。当年我的爸爸确实是畏惧权势,不敢为民申冤,可是你要说他错了吗?但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不觉得。如果没有他,你以为你会是如今的穆霆席?也许你早就被那沉重的债务压的喘不过气来了吧。

但这事,你不知情,你的世界里,只知道是我爸爸判错了案,造成你惨痛的冤案。

所以要说这场报复,我不论谁对谁错,只叹一声造化弄人。

你报复了我,三年的冤狱,再加。。。。那个孩子,我想,我也该是还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我,真的再承受不起你的报复游戏了,所以。。。。能不能让我离去?”

这是许田吟,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与穆霆席谈话,没有感情,淡漠冷静的完全没有了曾经许田吟的影子。

曾经爱他痴狂的许田吟,终究是死了在岁月之中。

穆霆席的心脏倏地抽搐了起来,漆黑的眼眸下,似掩着无尽深渊。

他知道,此时她说的离去,是真的,是那种,无论他用如何强势的手段留下她,她也会走。

彻彻底底的离开他的世界。

男人的指尖微颤,良久,他喉咙滚动,嗓音沙哑,“许田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年接触你时,我其实并不知道你是许志国的女儿。”

对于他这样寡言的男人,这句话,无疑是一句隐晦的告白。

可惜,她听不懂。

“这样啊。”她叹了一声,浅浅笑了,“难怪一开始的时候,你会对我笑,后来又突然不笑了。穆霆席,你知道吗,当年一直让我死缠烂打纠缠着你的动力,是我误以为你应该也喜欢我。

我若是早点知道。。。。”

话到最后,顿了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被风吹散,零碎于空气中。

她不说,可这意思,他们彼此都明白。

如果她知道,也许她便不会那么傻的再去爱。

这场谈话,终究是在她浅淡的笑颜中结束。

穆霆席同意了离婚,虽然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但许田吟却也正式从薄家搬出。

穆霆席说,就算你要净身出户,但也是我穆霆席曾经的妻子,隔壁的别墅,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就算你不接受,也当成是我对你爸误解的一种弥补,你作为他的女儿,便代他收下吧。

许田吟终究是接受了,搬过去后,才知道,这两栋别墅的相通的。她拉开窗帘时,能看到他种的那亩花田,脆嫩的绿叶后,是他站在对面的窗,深邃又隐晦的目光。

他的唇瓣在动,像是在与她说话,隔得太远,她甚至听不到他丝毫的声音。

但是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许田吟,我们还能在做朋友吗?”

朋友。

就像初见时,四目相对,她笑得狡黠,他微微蹙眉,可眉宇之间却一片清明。

眼眶逐渐肿胀,终究是在他逐渐黯淡的目光中,许田吟伸手,拉上了窗帘。

薄薄一道帘,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就像他们此刻的距离,明明那般近,只要跨过那亩花田,便能清晰,可是她,却拉幕了一片黑暗。

第22章穆霆席病了

穆霆席病了,病得突如其来,且一病不起。

这已是连续两天她在关窗之时,没看见看道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