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墨景澜迈着大步走向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云舒站在大理寺门口,目送他,没跟上去。

接下来要去别院暂住,都这么晚了,她还得要想想办法。

谁料就在墨景澜即将迈步走上马车之际,忽然又侧眸瞥了她一眼,那声音分明冷冽极了,传入她耳间却是格外温暖:“还楞着做甚?”

云舒难以相信的指了指自己:“殿下要送我?”

“改掉废话多的毛病!”丢下这句话,墨景澜径直上了马车,没再等她。

云舒心中激动难掩,立即跟了过去,走上马车。

墨景澜的马车很是宽敞,甚至走进来之后,还能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很是令人安心。

告诉马车夫别院具体位置后,她便靠在马车里,慢慢睡着了。

马车内一直出奇的安静,没有半点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刹住,云舒这才猛然惊醒过来,挑开车帘往外看去,已经到了别院门口。

她又看了墨景澜一眼,却不经意间对视上,云舒心弦一绷,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殿下再见。”

“等等。”

刚迈出脚,便被叫住了,云舒当即停顿了下来。

“把这个带上。”墨景澜递过来一块东西,马车内太黑,她看不清楚,只能猜测大概是个令牌。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这是?”

“本王手令,等你想还人情的时候,来寻本王。”

“……”她无声,唇角却是逐渐勾了起来:“谢过殿下,我们日后再见。”

说完,她也就没再说一些客套的话,知道墨景澜不爱听,抬步走下马车。

“小蝴蝶。”

身后好似传来了声音,云舒听得不真切,回头道:“殿下说什么?”

“没事。”

她应了声,抬步走下马车去,艰难的走到别院前,打开门,进去。

墨景澜看着别院的门关上,这才放下车帘,冷淡的声音传入马车夫耳间:“回府。”

马车调转,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下。

这别院里如今虽然黑灯瞎火,却也是住了人的。

云舒一打开门走进来,其中一间房立马亮了灯,一名六十多岁的嬢嬢披着袄子,手提油灯走了出来,打灯看清来人之后,满脸震惊:“小姐,您怎么来了?这大晚上冷的可不行,快,屋里坐!”

云舒眼神湿润,轻轻点着头,跟随老妇人进了里屋。

屋里烧着火盆,暖烘烘的,但对此刻的云舒而言,这间狭小的屋子,比她在裴将军府的房间不知要暖上多少倍。

刚坐下,嬢嬢立马给她泡了姜茶端过来,刚递过去,想要嘘寒问暖,却闻到云舒身上有血腥味儿,定睛一看,外衣没遮住的地方,有着极其明显的血痕,她脸色都变了,要不是云舒接手的快,那杯姜茶怕是要连同杯子落在地上。

“哎呦!我的小姐!你这身上怎个回事?可是裴家人干的?”

云舒端着姜茶的手力道逐渐收重,表情也很沉着。

“怎会这样?这裴将军没回来之前,您可还好好的,他一回来,怎么让你委屈成了这样?”

“吴嬢嬢。”云舒欲言又止。

这位嬢嬢也是从江南过来的,跟周嬢嬢一样,都是娘手下的人,而这吴嬢嬢虽然年纪看着大,人却不糊涂,对行商布局都很精明,云舒刚来京城的第一个月,其实对铺子经营方面,并没有太清晰的概念,是吴嬢嬢一点点引导,才让她很快在京城站稳脚跟。

而在经营起铺子后,她是商业裴家两手抓,来这儿的时间更是少了,一年兴许只会来一次,最多两次。

明明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