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当即捏了把汗,在旁边小声说了句,“小姐你可不能答应他!总不能因为他这些好话,还有一块所谓的传家玉佩,便将这五年来受的委屈,全部一笔勾销了,这对您而言根本不公平!奴婢第一个反对。”

紧接着红袖也相继说道:“是啊,小姐,您这好不容易才脱离裴家,就连和离书,都是好不容易拿到的,您怎么能让自己再重蹈覆辙呢?”

两个丫鬟的想法,正是云舒此刻内心所想。

是啊,她怎么能让自己再受委屈与不公,又怎能让自己再次重蹈覆辙?

云舒捏紧拳头,紧咬着唇,睫毛轻颤了两下,声音冷冽果断:“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裴家这主母,谁喜欢当,裴将军就给谁好了,反正我云舒是配不上你们裴家这个高门高户!”

她讽刺的话语简直不要太明显。

裴悦如今也是个明白人,他何尝不知,现在是自己在高攀云舒,而并非云舒高攀自己。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受挫,与他而言,已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要归于麻木了。

云舒转身回去,往马车里走了几步,在即将进去的那一霎那,忽然又转过头来,瞥向裴悦,“裴将军,好自为之!”

声音落下的同时,她整个人入了车厢中。

等到其余三人相继上了马车之后,车轱辘便开始动了很快从裴悦面前驶离。

他看着绝尘远去的马车,一时间,心中唯有酸苦,都忘了此刻的自己还在地上跪着,直到旁边传来百姓的声音:“这年头当官的一个个怕是都疯了,当街跪着,也不知道在跪谁!”

听到这话,裴悦清醒了过来,迅速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手中那块血玉,哑然失笑。

是啊,他真是疯了!

凭什么会觉得区区一块玉佩就能把云舒的心给换回来?

她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东西,区区一块血玉,对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吧。

可荒谬的是,这却是他目前而言,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了。

在回云府的路上,云舒瞧着心事重重的,红袖忙关心道:“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想裴将军的事情?”

云舒只无奈叹息了声,没说话。

绿竹却会错了意,立马就说道:“小姐,关心他干什么啊,您这越是心软,不就越是让他抓了把柄吗?要奴婢说,还不如赶紧嫁给摄政王呢,这样一来,他也就没理由再继续叨扰您了,这随时随地任何地点都可能会遇到他,奴婢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您说要是有一天,他被您拒绝的太多,真做出来一些很不合理的事情来,到时候可怎么办啊?就裴将军那为人,可真是能赶出来对您不利之事的,奴婢绝不是胡说八道。”

“我不是在关心他,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他给彻底摆脱掉!听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倘若我与殿下成婚了,今后出行,都有摄政王府之人护送,他断然不敢再这么烦我了。”

裴悦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会顾忌墨景澜,这是官爵压制。

或许,她也的确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尽快与墨景澜完婚,便可终了此事,随后便是让裴家彻底从京城消失,这是她最初的目的,至今没忘。

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眼,刚好已经到了摄政王府所在的临近街道,云舒便毫不犹豫的对车夫说了句:“先不回云府,去摄政王府一趟!”

“好嘞!”马车夫降低马速,拐入摄政王府所在的街道。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之后,云舒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王府下人迎面撞见云舒,脸上闪过一抹惊讶,想开口叫住她说些什么,但云舒脚步很快,立马就拉开了距离,那下人便只能将还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点,墨景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