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给他冰敷了十五分钟左右,又拿着弹性绷带在脚踝上缠了八字包扎好。

“换了衣服去医院。”

刚才说不去医院时被容叙呛了回来,路识青可能怕容叙生气,不敢再找理由,闷闷一点头就要下沙发,看样子打算单腿蹦着去卧室。

容叙差点被他气笑了,直接伸手把他半扶了起来。

他敢确定如果自己不主动,路识青真的能靠自己一路蹦到卧室去。

脑浆子都得给蹦匀。

路识青身上只裹了件毯子和睡袍,乍一被扶住手臂,容叙冰凉的手贴上来,整个人一僵。

就这样保持着别扭的姿势,路识青屏住呼吸一瘸一拐到了卧室。

别墅的一楼主卧很大,因为路识青的东西还没搬过来,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容叙随意扫了一眼,有些疑惑。

床上怎么连被子都没有?

路识青拽紧毯子坐在床上,红着耳根小声道谢:“谢谢容老师,我、我自己穿衣服就好。”

容叙没搭理他的拒绝:“衣服放在哪儿?”

路识青噎了下:“橱柜里。”

容叙转身走到衣橱边,随手一打开,眉头轻轻皱起。

衣橱宽敞,但最下面一层却没放抽屉之类的东西,反而空空荡荡,只有一床雪白的羽绒被凌乱堆在那,乍一看还以为是猫窝。

路识青……睡衣橱?

这会路识青像是只应激的猫,容叙不敢再提任何他的“异样”,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往衣柜里飞快翻了几件衣服拿出来。

“这件行吗?”

路识青看着那款前几年去东北玩买的从头罩到脚的笨重羽绒服,刚才差点被看光了却还想着在容叙面前挣扎一下挽救形象,弱弱地提议:“旁边那个大衣就行。”

“哦。“容叙点了下头,把羽绒服扔他身上,对提议不予采纳。

路识青:“……”

星晨湾的衣服一般都是谢行阑买的,路识青没穿过几次,容叙有点嫌弃那沉闷又商务的风格,随便挑挑拣拣拿了内搭毛衣和裤子扔床上。

“我去把车开出来,穿好衣服就在这等我来扶,别乱动。”

路识青乖乖点头。

容叙一走,路识青紧绷的心神骤然放松,脑瓜子都有些缺氧嗡嗡的,他按着胸口缓了一会才平复呼吸,笨拙地把衣服穿上。

在路识青的潜意识,“拒绝”的结果只会得到谩骂和伤害,潜移默化养成如今的讨好型人格。

他害怕会给容叙添麻烦,穿好衣服后便试探着下地,想扶着墙慢慢地往外蹦。

只是刚蹦一下,容叙就推门而入。

路识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受伤的那只脚刚沾地就疼得一蜷,半个身子往旁边一跌。

好在容叙反应快,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接住。

“可以啊路老师。”容叙似笑非笑,“身残志坚。”

路识青几乎跌他怀里,浑身僵硬着不敢动,似乎怕容叙骂他。

容叙很懂得强势的分寸,也没数落他,轻手轻脚扶着裹成球的人往外走,几十秒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两分钟才到门口。

今年是除夕,外面的车流比往常少上许多,容叙开车带着路识青一路去了附近的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得到结论。

轻微骨裂。

容叙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路识青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摔了一跤竟然还能摔骨裂,看着医生给他脚踝上支具,鼓足勇气问:“那什么时候能恢复好?”

医生说:“还好不是特别严重,静养三到五周差不多能下地了。”

路识青眉头皱得更紧。

不能走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