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是那个被上帝挑中的幸运儿,上帝不忍心给予他太多磨难,只想让他尽可能顺风顺水地度过一生,他总能得到他想要的。

然而比起上帝,洛鸢更信仰连易延,他希望成为被连易延偏爱的那个人,他想从连易延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洛鸢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很奇怪,他开始患得患失,在遇见连易延之前,他压根不知道原来自己能这么喜欢一个人。

在旁人看来,洛鸢最近确实是有够奇怪。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有十二小时他都必定是笑着的,虽然平日里他也经常面带笑容看人,但那些都是讥讽的笑,纯粹只是在阴阳怪气罢了。

而现在,洛鸢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阳光灿烂的让人不敢直视,完全符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该有的模样,队友们也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只当他还沉浸在夺冠的喜悦里无法自拔。

就连他阴阳别人的力道,也减轻了不少,现在的洛鸢即使打排位遇到很变态的队友,他也只会很“温柔”地跟对方说一句:“打得真棒,希望下次我能在对面排到你。”

可对连易延来说,洛鸢有所变化的地方还远不止这些。

夏季赛打完,俱乐部短暂地放了假,基地里没什么人,即使是假期,对于连易延而言也只是没有比赛打的日子而已,他依旧在基地的训练室里待着,依旧坐在电脑前打着排位,按部就班地重复着日常,好像一切从未变过。

毕竟连易延觉得,除了打游戏,他的生活中也不剩下什么别的事情了。

这样的生活并不枯燥乏味,可连易延不能保证其他人与他抱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当训练室只剩下他跟洛鸢两个人的时候,连易延禁不住开始怀疑,洛鸢现在坐在这里是不是单纯为了陪自己。

“什么时候回家?”连易延问他。

“我买的一周后的机票。”洛鸢回答说。

“这么晚?”

连易延放假确实不回家,可他知道洛鸢跟他不一样,每个周末洛鸢的父母必定会给洛鸢打视频电话,而连易延则待在房间的一角默默地听着,那些嘘寒问暖的语句离他似乎很遥远。

“什么意思啊,前辈。”洛鸢脸色阴下来,他转过头看向连易延,又嘴上不饶人起来,“我在这里是给你添麻烦?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多待一会儿吗?”

“假期就是用来休息的吧。”连易延丝毫不为所动。

“这句话我要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前辈。”洛鸢阴恻恻地说,“既然放假了就别再打排位了,你没有别的娱乐方式吗?”

“我跟你不一样,我的生活中不需要娱乐。”

“对,我知道啊,我知道前辈跟我完全不一样。”洛鸢摆出一副不想听的表情,然而他阴阳怪气的腔调立刻就变成了撒娇,他极其委屈地看着连易延,“可我只是想多待在前辈身边一会儿,这样都不可以吗?”

准确来说,他才不想刚交往就体验异地恋。

上一秒还在耍小性子的人下一秒就开始装可怜,连易延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随后说:

“你是我男朋友,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像是没料到连易延会这样说,洛鸢僵在原地,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地变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简直快要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被连易延一句话击沉的洛鸢才缓过神来,他慢慢地笑起来,说:

“嗯,我是前辈的男朋友。”

这是连易延亲自认证的事实。

“反正前辈就当我提前准备世界赛了,好不好?”洛鸢得寸进尺地撒起娇。

获得夏季赛冠军的KAE战队已经拿到了通往世界赛的门票,这是一年仅有一次的国际性赛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