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实在他心底炸出惊涛骇浪般的火花,炸得他心口一跳又一跳,呼吸该死地急促起来。
连易延盯着洛鸢看,洛鸢没说话,耳尖却可疑地红了。
但连易延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他对着洛鸢问:“你有洁癖?”
洛鸢:“……”
连易延没想到洛鸢会有这方面的洁癖,毕竟同为男性,很少会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何况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在训练室里,连易延的座位就挨在洛鸢旁边,两人的水杯靠着放在桌面上,有时候太专注于游戏,他们一个没注意就拿错对方的水杯也是常有的事。
可当一个人的心境不同,相似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可惜连易延并不懂得洛鸢那点旖旎的心思,自然也不明白他在别扭什么。
“既然如此,下次我会注意。”连易延说。
“我没洁癖,但我有病。”明白完全是在对牛弹琴的洛鸢哂笑一声,语气像是自嘲,“我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连易延:“?”
他真没听懂洛鸢在说什么。
“那什么,马上就是决赛了,我要早点睡觉保存体力,”洛鸢忽然又恢复成了板板正正的模样,飞速转移话题,“晚安前辈。”
听到“决赛”这两个字,连易延的眉心微微一动,他开口问洛鸢:“紧张么?”
“一点儿都不紧张。”洛鸢的神情十分轻松,“小菜一碟。”
“这么有自信?”
“那我也想问问前辈,”洛鸢抬眼望着连易延,表情认真,“前辈觉得我们能拿到冠军吗?”
连易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时之间,过往经历过的每次决赛画面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从头顶沐浴而下的灯光,越过那些景色,连易延最终看到了世界总决赛的舞台。
那一年的世界总决赛,他终究还是没能让KAE拿到冠军。
无论接下来会拥有怎样的人生,连易延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因为在离世界冠军仅差一步的那一天,他和最想要的东西擦肩而过。所有遗憾和痛苦都是真实的,这些东西血淋淋地刻在他的灵魂里,无法消亡,也无法被抹去。
那个晚上他所听见的疯狂的尖叫声、呐喊声和掌声都不是为他而生,奖杯是他人的,欢呼也是他人的,他像个失魂落魄的边缘人,行走在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彻底沦为了背景板。
可连易延没想过放弃,他也不会放弃,这次不行,就下次,现在不行,未来的某天却一定可以。
所以连易延慢慢地开口,回答洛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