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连易延的挑衅,他好像就是要跟连易延作对,就是要让连易延难堪。
连易延当然明白洛鸢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他行为举止背后的缘由,但那些被打上禁忌标签的过往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它们只能有两种出场方式,一种是出现在连易延的梦里,另一种,是出现在洛鸢咬牙切齿的神情和充满怨恨的眼神中。
洛鸢有太多种方法可以针对连易延,他唯独怕的就是,即使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连易延还是不感到难堪,不感到痛苦,就像什么都感知不到一样,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
如果这样,洛鸢就会觉得挫败,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又输了,连易延对你又是无动于衷,好像你,跟别人也没两样。
洛鸢不喜欢这种“没区别”,不喜欢这种“沦为普通”,无论怎样,他都要成为连易延心中的那个特殊,哪怕是负面意义上的。
他曾经觉得他成为了连易延的特殊,也觉得连易延对待他是特殊的,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他在连易延心里有一席之地,但彻底分开后他才明白,连易延对他的特殊也仅此而已,甚至谈不上有多特殊,仅仅是比他人特别那么一点点罢了,在连易延的心中压根就构不成什么。
过去的他可以把连易延排在第一位,连易延心中的第一位却从来都不是他,可以是其他的太多太多,却绝对不是他洛鸢。
所以洛鸢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连易延对他做过的过分的事难道还少吗?自己回报给他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罢了,这些比起连易延所带给他的甚至不值一提,一切都是连易延自找的,是他应得的。
洛鸢想着想着甚至觉得有些痛快,然而还没等到他彻底好好感受这股痛快,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连易延慢慢站起身来,他似乎听见连易延说了句什么,下一秒,连易延就很快推开包厢的门,飘忽的身影消失在阴影背后。
不受他的控制,连易延从来都不受他的控制,出现是这样,离开也是这样,他必须得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吗?就真的什么话都不想留给自己,连个告别的眼神都不肯给自己吗?
洛鸢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感觉刚刚的那份痛快已经消失殆尽,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他只感觉有股怒火充斥着他的内心,几乎快要爆炸。
所以洛鸢想也不想,就跟着连易延,二话不说冲出了包厢。
他没有去管Will在身后呼喊自己的声音,尽管他知道待在包间里才是最理智的行为,不去见面就意味着不会受伤,不会受伤就代表着又可以假装快乐几天。
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连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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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连易延走出饭店门口,夜晚的街道人来人往,彩色的霓虹招牌纷纷亮起,车灯接踵而至又飞闪而过,照得整个黑夜都像白天。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泥土的气息混着凉意飘在空气里,有点腥,又有点涩。
连易延避开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洼,找了个僻静的无人处,他靠在树下,抬头看夜晚的天空。
原先沉重的黑云变得稀薄疏淡,像是稀释过后的颜料,还能从云朵背后隐隐约约看见清朗的月光,那种柔和的光辉看上去反倒像是暖的。
连易延刚刚在包间里向众人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想出来透会儿气,实际上是想抽根烟。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拿了根烟,摁打火机的手却不太稳定,摁了几次都没打着火,像是打火机故意在跟他作对。
连易延又试了一次,小小的火苗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