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刚刚坐在舞台的观众席上,我看你打比赛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吗?”洛鸢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自问自答地说,“很好笑吧?关于比赛的内容,其实我一丁点都没看进去,因为我全程都在想你说的那个‘想’字,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易延,我真的被你折磨得快要疯了。”

连易延垂着眼睛看他:“……所以你就追到这里来了?”

“比赛一结束,我就去了后台,因为我想找你问个清楚。但工作人员说你已经跟着队伍走了。”洛鸢说,“所以我又追出场馆,试图赶上你,我在场馆外面找了一圈,所有地方都快被我翻遍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一个人独自淋雨。”

“别追出来。”连易延突然低声说道。

“什么?”洛鸢没听清。

“别追。”又重复一遍。

“你也很清楚不是么?”连易延抬眼看他,目光犀利,“你也很清楚,我们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再有任何交集。”

“那你就不要跟我讲想念我啊!”洛鸢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按住连易延肩膀的手指越发用力,将衣料揉捏得不成形状,即使隔着模糊的雨幕,连易延还是能隐约察觉出洛鸢眼底的痛苦与无可奈何,“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想我?为什么在彻底伤害我以后还要跟我说想我?”

“因为我不想再对你说谎。”

想你是真心。

“……什么意思?”洛鸢没听懂。

“没什么。”连易延自知失言,低下头去遮掩住自己的表情,“你就当我在说疯话吧。”

“……”洛鸢沉默着牵起连易延的手,语调很轻,“跟我走吧,我们不要再淋雨了。”

“如果再跟我牵扯上关系,你可能会后悔。”连易延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他给洛鸢的警告。换而言之,他已经警告过洛鸢了,他已经告诉了洛鸢和他接触的后果是什么,他们会两败俱伤,洛鸢会再度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那么,在听到警告之后,如果洛鸢宁愿受到伤害也要执意带着自己走,连易延就决心不再放开他的手,随便他带自己到任何一个天涯海角。

“没事啊,我早就后悔过了。”洛鸢继续拽着连易延的左手,头也不回地拉着他,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其实却意有所指地说,“现在再多点后悔,也不会比那个时候更糟了。”

连易延默默地在心里反复品味着洛鸢的这句话,没再甩开他的手,任凭洛鸢拉着自己往前走,他们一起前行在暗夜的雨幕之中,带着淋湿的两颗心。

是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比过去更糟糕了。

起码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从洛鸢牵着他走到马路边,一直到上车,连易延都一言不发,保持着绝佳的沉默。

幸好洛鸢上次去过连易延所住的酒店,虽然记不得路,但地址还印在脑海里。

洛鸢简短地跟出租车司机报完地址后,车内就陷入安静。

快要接近初夏的天气,其实夜晚并不冷。司机往后视镜瞥了一眼,两个淋湿的人并排坐在后排,他赶紧伸手打开空调的按钮,热气涌出,车内瞬间变得暖和起来。

“谢谢。”洛鸢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然后靠在车座闭眼道,“不用找了,麻烦开快点。”

司机一路踩着油门,高歌猛进。

而连易延全程置若罔闻,他全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下来,落入他的脖颈,冻得他手脚发僵。

因着下雨的缘故,车窗外的街景变得模糊不清,闪烁的霓虹变成了模糊的色块,一切好像都被涂上朦胧的色彩,外面是昏天黑地,狂风骤雨中,他跟洛鸢挤在一起,唯独这个狭窄而又封闭的车内让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