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如果只是普通的散步倒也无可厚非,但在瓢泼大雨里漫步,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无异于神经病。

连易延无人可依,无处可归,他像无根的浮萍,像断线的风筝,又像被吹散的蒲公英,没有东西能让他落地生根,也没有东西能牵系着他,他永远生活在虚浮之中。

酒店不是他的家,他觉得KAE的基地才是他的家,重庆不是,南京才是。

可话说回来,他又有资格把KAE基地当成他的家吗?

回望过去,KAE能夺冠不是连易延一个人的功劳,可KAE每次与冠军失之交臂都是他一个人的过失。

而如今他孤注一掷,重回赛场,却还是倒在了进入决赛前的最后一步。

队服外套很快就被打湿,冰凉的雨水滴落在连易延的脸上,连易延微微仰着头,任凭雨滴顺着白皙的脖颈滚落成线,让寒意渗进他的身体,冰冷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底。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连易延并不讨厌雨,此时此刻只有淋着雨他才能什么都不去想,痛苦也好悔恨也好,满身疮痍仿佛都被从天而降的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在过去的某场雨里,也有人曾经紧紧地抱住他。

连易延慢慢地闭上眼睛,淋湿的发丝贴着额头,怀念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是慰藉,过往的回忆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

正式交往之后,连易延跟洛鸢的相处模式跟以前相比还是没有变化,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尽管连易延是这样认为的,但在外人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

“最近洛鸢好像跟你走得挺近的。”徐家容对连易延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