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朝队员们挤出宽慰的笑脸,“下场比赛我们好好发挥,还是可以进决赛的。”
这种聊胜于无的勉励只能说是图个心理安慰,但邓经理毕竟是出于好心,队员们也把他的话给听进心里去了,应声敷衍了几下,之后就不再说话。
连易延闭眼靠在椅背上,他将左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右手腕上,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比赛结束的那一刻台下响起的尖叫声和掌声,全是HWM的支持者所发出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氛围被推向最顶点。没有人在意失魂落魄的败者,因为在聚光灯下站到最后的永远是战胜败者的赢家。
连易延当过万众瞩目的焦点,他也曾经像今天一样当过无数次的背景板,到最后他才发现,这两种结果看似天差地别,本质却是相似的。立于巅峰的人总有一天会摔下来,循环往复,最终殊途同归。
他想,难道追求永恒的胜利是错误的吗?就连这种想法本身,都是错的吗?
连易延感到有些疲倦,不是对游戏和比赛,而是对自己感到厌倦了。
对于总输掉比赛的自己,他感到非常失望。
自我厌恶的感情达到顶峰,身体的痛苦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连易延怀着自虐般的心情,甚至希望这种痛楚能够加重,反正赢不了比赛,那么这具身躯也就是比垃圾还不如的废物,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手砍去。
可是不能,连易延还需要他这双手,他还要用这双手握着鼠标,按着键盘。
大巴车停靠在酒店门口,连易延背着包下车,却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一个人朝着反方向的街道走去。
昏黄的路灯下,连易延独自在车流中穿过斑马线,单薄的身躯几乎要融化在夜色里,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朝连易延望去一眼,就会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有幽灵游荡在街头?
这位“幽灵”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进马路对面街道上的一家药店,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吓了店员一跳。
“我需要手腕的止痛贴。”连易延对店员说。
连易延付完钱,拎着装着药贴的塑料袋走出店门,高挑但瘦削的身影消失在夜风中。
他知道这东西治标不治本,最多只能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强,连易延必须保证自己的状态万无一失,至少,不能让手腕的伤痛影响到比赛。
起码在季后赛彻底结束之前,必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