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想。
她伸手按住被风卷起的头发。
边言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她冰凉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苏遇睫毛微微颤了颤,停留了那么一秒,她缓缓缩回手。
边言垂了垂眼眸,风波不动,将她头发别在耳后,细长犹如丝段的长发,一下一下,撩拨过他的心,边言忽感体内升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温柔。
苏遇被迫在站边言身影里,空气犹如凝固,她深呼吸了好几下。
边言给她戴上头盔,眼神温柔,“去过重庆波浪公路没?”
苏遇摇头,她站了一会儿,随边言走向路边那辆川崎 H2。
曾经,边言与苏遇在龙门浩老街偶遇,拼桌吃饭时,边言问林乐辰喜欢哪款机车。
林乐辰话里满是喜爱,眼睛亮晶晶的,“川崎 H2,没有别的选项,也不可能有!”
曾经,在波浪公路路边,林乐辰抱着头盔,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对边言说,他想了解苏遇的世界,了解她背负的责任,了解她遇到的麻烦事......
他湿了眼眶,“我在我这个年纪,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拼命的挽留和拼命的争取之间,胜出的都是命数。
和林乐辰一起飙车的那晚后,边言很快拿到摩托车驾照。
他请了技术顶尖车手陪练,现在驾驶川崎 H2 已是游刃有余。
曾经一向作息规律的他,在被林乐辰带了一程后,对于摩托车飞驰在马路上的激速,上了瘾,他也一瞬间明白,苏遇为什么爱那样狂野的速度。
巨大压力之下,飞飙的速度,让心跳和生命的极限拉到最疯狂,像肆无忌惮的放荡一场。
等暴雨狂风后,一切都终归平静的时候,人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安定起来,那密不透风的压力,被吹散了。
边言带着苏遇穿过已然沉睡的城市,一路风驰电掣,去往那条波浪公路。
冬夜的风,穿过半夜一点空旷的街道。
无人也无车,那风紧跟着摩托车尾灯亮起的那点猩红,追逐着,永不知疲倦。
苏遇靠在边言宽阔的肩背上,有他的体温护住,风呼呼吹着,她也不觉得冷。
蜿蜒向前的波浪公路,起起伏伏。
坡度接连,总比预料的起落更大。
谁都没有坦途,这路似人生,也似感情。
边言将车停在路沿,将两人头盔挂好。
他西装笔挺,偏偏又骑着重机车,带着心爱的女人,就那么一路飙了过来。
这种极度反差感,让人心神动摇。
夜里,降温不少。
边言单手解开西装,脱下披到苏遇身上。
雪松清冽的香气泛起,被风轻柔带过,边言的气息和残留的体温,不由分说的整个包裹住苏遇。
他低头看她。
苏遇的目光却随着一盏一盏的路灯延伸向远方,仿佛路的尽头有璀璨星河。
“苏遇。”边言轻轻唤她名字。
自北京回来,苏遇没有再提及感情,仿佛那北京一夜已留在北京,只是“一夜情”。
边言不信。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事,不需要语言,那些所有细微的动荡里,都是最真的反应。
眼睛不会撒谎,身体也不会撒谎。
那晚,她明明那么炙热的迎向他。
边言极有耐心的等待和观察,直到苏遇来邀请他参加团建,他一眼看穿她的逃避和动摇。
栗烁说,苏遇的摇摆意味着他有 80%的机会。
边言要将这 80%变成确定的 100%。
每每想到北京那夜,他都几乎要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