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星根本顾不上进来的人是谁,匆匆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徐驰的脸。
两个人对视沉默了几秒。
徐驰先开口:“喝酒了?”
他摇头,“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温怀星抽了纸擦干脸,正要往外走,和徐驰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腕,他低头看着,都快以为徐驰要说出什么话来了,手腕又被松开,只有轻落落的一句话:“完了给我发消息,一起回去。”
“不用了,”他下意识反驳,“……不合适。”
徐驰回到饭桌上就被于默文发现了不对劲,“诶我说你这小子最近死气沉沉的,干什么啊,又是泡健身房又是跑出差的,家里不有个亲亲美人等你吗。干嘛出去方便一趟跟被人抽了两巴掌一样。”
徐驰自嘲地挑了下唇角,“差不多。”
“得了吧,谁还敢打你。”于默文给他倒了杯酒,手装模作样地摆弄他的脸,“怎么没让我看见巴掌印啊?”
他把酒推开,“跟你说个事儿。
“我跟温怀星……我俩,没可能了。”
“什……”
徐驰声音放得有点低,只有离他最近的于默文听见了,“我跟温怀星当了一年半的炮友……也只能叫炮友吧,现在掰了,估计以后也不可能了。”
“一年半?!”于默文震惊,桌上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被他打哈哈过去了,伸手去拍徐驰肩膀,“你他妈跟你喜欢的人当炮友?!”
这事解释不了,徐驰干脆闭嘴。
“谁提的断?”
“他。”
“那你去追他啊!”于默文这人有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追了大一一整年,现在依旧像热恋,“追人有什么难的,你就拿你以前对他那样对他,我头一次见你们俩的时候以为你们俩都谈上了,谁家好哥哥弟弟关系好成你们这样?我跟你保证七八成,温怀星对你有意思。”
这话以前于默文就说过,徐驰不信,这回终于问了一次为什么。
“就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才感觉不到,不觉得你们的亲密过分了吗,你给他开车门给他烫碗筷,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些事他不会自己做吗,你没看见过他老黏在你身上的眼神吗,对你黏成那样,他会没有分寸吗?”于默文激动得用了好几个反问句,“我跟我弟从来没这样过啊。”
他说的这些事徐驰其实并不怎么关注,也有可能是太过习以为常了,早就已经成了习惯。
饭局结束后徐驰落在最后跟于默文并肩走,于默文揽着他的肩,“好好想想,别就这么放弃了,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晚上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徐驰换了鞋打算进屋拿衣服洗澡,温怀星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小盒蛋糕和一盒切好了的水果。
看样子是要扔的水果已经彻底皱巴,放在冰箱里也储存不了水分。
徐驰只看了一眼,边脱外套边走进屋,手刚要合上门。
“是你买的蛋糕吗?”
这话问出来多像句废话,这屋里的活人就他们俩,除了他还能是谁。
“嗯,应该过期了,扔了吧。”
是过期了,温怀星在冰箱里翻到它,日期是徐驰出差回来那天,保质期只有三天,是他最喜欢的芒果夹心。
卧室门合上。
温怀星把垃圾整理了之后提下楼去扔,回去徐驰已经在卫生间洗澡了。
他长这么大很少会有这么久不见徐驰,高考那年徐驰就算见不到也总给他打电话,高考完的那天他一出考场就看见在家长里格外突出的徐驰,他捧着一束向日葵跟他招手。
温怀星抱住他的时候问他怎么偷偷回来。
徐驰回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