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帮他顺气,面露焦色,眼尾的鱼尾纹深深纹入血肉,她?对江让道:“让宝,你听?话,阿爸阿妈都是为你好,成家立业,得先成家啊!结婚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阿爸阿妈再不管你了成不?”
江让闭了闭眼,忍耐地抿唇,他深深看了眼一旁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宛若被人操控的傀儡人一般的兄长,深呼吸一口气,双膝再次用力砸在硬实的土地板上。
屋外的雨很大,可江争依旧听?见?了少年腿骨撞在地上的声音,沉闷、压抑,仿佛有无形的锁链正压着他的脊背,可少年却始终挺直了脊骨,不曾弯曲一分?。
分?明是那样斯文、易碎的容貌,怎么会露出那般锋锐、不屈、冷漠的神?色呢?
少年似乎很清楚自己?与这个沉在老旧思维的家庭格格不入,所以?他不会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去尝试螳臂当车地说?服他们?。
他只是哑声地、剖心挖肺的道:“阿爸、阿妈,儿子很感激你们?的养育之恩,不曾有一刻敢忘。是儿子不孝,但我与哥哥之间实在只有兄弟情谊!”
“我不需要?哥哥围着我转,我也不需要?以?婚姻的形式将哥哥作为奴隶一样地捆绑在身边,阿爸阿妈,我成年了,我有手有脚,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自己?去挣、自己?努力!”
少年这样说?着,染着潮红的眼眸看向?一畔始终沉默的兄长,他似乎在竭力寻求哥哥的支持。
可江争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的站着。
那样高大的、沉闷的、如小山似的背影中竟迟缓地显出几分?莫名的哀伤来。
江让知道哥哥只是被愚昧的观念驯化了,或许会偶尔挣扎,可只要?还?在这里、还?在大山里、还?被这些闲言碎语挟裹着,哥哥就永远无法?挣脱出牢笼。
江让从来不觉得江争对自己?的爱是所谓的爱情。
男人只是长久的被言语、环境影响了,才会误将亲情视□□情。
甚至于,在江让的眼中,江争都不能完全算作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自由人。
谁会去相信一个思想?残缺的人口中的爱呢?
所以?江让不再将结盟的目光放到江争的身上。
他想?,只要?能熬过这段时间,等熬到开学的时候,一切就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江让甚至开始计划,暑假足足有两月的时间,家教看样子是做不了了,但他可以?去镇上封闭的厂里干活,这样阿爸阿妈也很难找过来。
少年一切都计划的很好,甚至当晚就当着江争的面将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收拾好了。
可当他第二天醒来,等全家人都下地干活没了动静,背着书?包想?想?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就这样被锁在自己的家里,失去了人身自由。
江让脑中一白,近乎失态地去撞那扇木门,他用手去掰、用菜刀去砸、用所能想到的一切东西去自救......
可那道被捆了几道锁链的门却始终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