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道:“段先生,我听说您这次为?我们?镇子和几?个乡里都捐赠了大笔的物资和资金,我是这里的孩子,真的非常感激您的帮助。可是现在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无法报答您更?多。但如果您采风需要人作陪,我想我很愿意陪在您身边。”

或许是怕遭到拒绝,少?年略微急促了几?分?道:“至于学业方面,您不用操心。我已经将本学期的内容都提前认真学习过了,笔记我也会?拜托其他同?学帮忙记录,希望您给我一个帮助您的机会?。”

瞧瞧,这是一个多么会?说话、会?抓住机会?的孩子。

校长和镇长都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来。

一旁的段文哲则是微微沉思片刻,眸光略动,好半晌才?温和地应下。

他像是一位普通的、儒雅的研究学者,柔和道:“那就先谢谢小同?学了,有需要我会?来寻你帮忙。”

江让认真点头,黑润的眸中带了几?分?雀跃。

段文哲心情?无端好了几?分?,他想,少?年像什么呢?

像城市中,站在无数空中电缆上自由展翅的鸟雀。

毛色优美、灵动不凡、生命旺盛。

段文哲有一瞬间很想将这孩子愉悦的、却又努力扮做大人的模样拍摄下来、或是以一段文字记录下来,用以展示在他个人展馆中。

他总是这样,对?什么感兴趣,便也想要叫旁人看到,证明自己所喜爱的是极优异的、有价值的、所言非虚的。

江让本以为?想段文哲那样的城里人来到乡下这样粗糙的环境中,或许还要多适应几?日才?能?出门?采风。

没想到,第二?日对?方便找上了他。

江让接到老师通知的时候,匆匆收拾了一下纸笔,眼见?就要离开教室,一边的向?天明坐不住了。

因为?太过匆忙,青年只能?虚虚圈住少?年光洁的腕骨,声线沙哑道:“江江,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江让却只是冷淡地拂开对?方的手,即便看到向?天明唇角的淤青,也像是全然不在意般平静道:“向?天明,我似乎没有这个义?务跟你说我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缠着我了。”

寸头黝黑、看上去?张扬又凌厉的男生听到心上人这番话,险些骨头都软下来,恨不得当场跪下来求原谅才?好。

但江让却像是十分?了解他,眉眼冰冷道:“向?天明,别让我更?讨厌你。”

向?天明这才?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去?。

老师告诉江让,段文哲就在校门?口等他,但江让却并未立刻前去?,而是折返回了宿舍,认真的拿出一个小背包,将抽屉中的一些跌伤的药膏、纱布一股脑全部装了进去?,除此之外,还带了两块饼子和一瓶水。

所以,当少?年背着小背包,来到门?口的时候,正站在门?口,拿着智能?手机打电话的段文哲有一瞬间的失笑。

话筒对?面的人顿了一瞬,似乎问了句什么,段文哲只是微微摇头,浅笑道:“没什么,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孩子。”

年轻的男人很快挂断了电话,他看着眼前轻轻喘气的少?年,忍不住笑道:“江让同?学,我们?只是先去?附近看一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