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放弃他,只有我才能帮到你,只要你选了我,我就能立刻让你进入联邦下级议会。”

“你会一步步往上爬,直到站在权力的巅峰。”

“你会成为小镇的传奇,为你们江家光宗耀祖!”

刺耳的声音几乎能穿透人的耳膜,beta的脸却始终垂着,甚至显得过分平静。

空气中只余下omega嗬嗬的剧烈呼气声。

黑夜的雨势渐小,潮湿的衣衫也逐渐被潮热的空气闷干。

始终垂着眼的beta慢慢抬起了头,出乎意料的是,青年的眼中全然没有戚郁所预料的贪婪、渴望、兴奋。

江让的表情看上去坦然直率极了,那张平日里显得普通无光的脸庞此情此景之下竟显出一种无法言语的俊美,像是一柄撕裂黑暗的利刃。

青年握住了男人修长的手腕,手臂稍稍用力,轻柔的力道将对方温和安置在纯白的床榻上。

“先生。”他说:“您说的这些固然令人向往,可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没有足够的学识能力、也无法做到您所说的地步。我没什么野心,只想按部就班度过一生。”

“其次,阿柳对我来说,不是负担。”

江让轻轻呼气,声音冷静道:“先生,您现在只是发.情期神志不清,您的话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我先下去叫医生上来......先生,晚安。”

青年站在灯光的背面,居高临下的面容被晦暗的灯光割裂,健美的身型让他看上去像一座沉默的大山。

是啊,他总是沉默、好脾气的。

可越是这样,便越是衬得男人阴晴不定、无理取闹、不择手段。

脚步声渐渐隐去,床榻上的omega像是死去的尸体一般,连胸膛间呼吸的起伏都消失殆尽。

好半晌,他才慢慢动作起来,黑色的长发杂乱不堪,红色眼眶的水液不自觉地溢满往下落。

戚郁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般,纤长的指甲用力刮着床单,一会儿又捂住耳朵、浑身神经质地颤抖。

omega的口中小声呢喃着什么,他细细的、小声地说着,像是念叨着某种阴狠的诅咒,黑发遮住一半灰败的脸颊,另一半的神情变得阴郁病态。

他不断地翕动嘴唇:“江让对我很好的,都怪那些贱人勾引他......对、都怪他们......”

“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贱人去死!!”

别墅的灯光一夜未歇。

便是到了凌晨将破晓的时候,还能隐隐听到楼上传出的隐隐的尖叫。

寡居男主人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有仆人进去送食物,看到男主人被白色束缚带绑在床头,疯疯癫癫的,一头长发披散,像是深夜坟头出没的鬼魂。

当然,便是亲眼所见,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一直到清晨的阳光出来,两侧脸颊微微凹陷进去的长发男人才慢慢抬起头颅,褪去猩红的眼眸透着淡淡的粉,让人轻易联想到被冲淡的血水。

经历了一整夜歇斯底里的男人此时安静无比,阳光照在他惨白的皮肤上,整个人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他仰头感受阳光,声音轻飘飘的。

“让江让过来,你们全都出去。”

没有人敢说话,白衣的私人医生连医嘱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再不走,连别墅的门都出不去。

江让一整夜都没睡好,他的房间因为没关窗,被雨水浸泡的完全没法落脚,这一夜,他是和其他关系不错的仆人勉强挤在一起的。

青年心里压着事,清晨早早就醒了。

昨夜的事情像是一场幻梦,江让根本不敢多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