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指着两人,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来?不及擦,于是便?只能混着那?苦涩的泪,张开唇嘶声道:“畜生、畜生,你们不恶心吗?师徒乱.伦,师徒相.奸,传出去了,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们?”

江让沉默半晌,张了张唇,似乎也觉察出了几分不对。但他到底更在乎养他长大的谢灵奉的感觉,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保持着沉默。

罗洇春拼命地抹着脸上的泪,一张美丽的狐狸面扭曲而凶恶,他近乎强撑去拉江让潮湿的手臂,抖着嗓音道:“你跟我走,江让,你跟我走,谢灵奉这老不死的是在害你,他是要?送你下地狱、要?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江让却纹丝不动,他甚至下意识更深地往后面、他师尊的怀里靠近了几分,好半晌蹙眉道:“洇春,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罗洇春浑身发抖,近乎崩溃地大喊道:“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你的道侣啊!江让,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你做这种不.伦的丑事无动于衷吗”

“你问他啊,你问他是怎么想的?谁家的师尊会介入弟子?的床.事,难怪、难怪结契那?日他会跟进来?,难怪你们总是举止亲密”

“别说了。”青年喑哑的声音冷了几分。

罗洇春却不肯停下,继续如疯子?一般嘶声道:“原来?你们早就做了这等私下通.奸的丑事!”

“闭嘴!你疯了吗?”

江让的声音近乎烦躁厌恶。

罗洇春一瞬间愣住,他整个人像是一块木头一般,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训斥他的青年。

江让冷眼看着他,一瞬间简直与看着陌生人无异。

青年烦躁无奈道:“罗洇春,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今日我身体不适,你又无法帮我,我不来?寻师尊还能寻谁?再者,即便?师尊有错,可他是我师尊,我能怎么办?不认他吗?我同你和离都?不可能和师尊割席!”

他第一次对罗洇春袒露出自己最真实、自私的想法,认真冷然得?令人窒息。

“说到底,师尊才?是我最亲近的人,就算你嫁给我了,你也只是个外人。”

“罗洇春,你弄清楚自己的定位行吗?”

......

罗洇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他只知道,自己离开前,还隐约听到青年满不在乎的一道近乎锥骨的轻嘲。

“师尊,别为他操心了,他就是自己想不开。等他想好了,还不是要?自己凑上来?求我和好......”

心脏似乎已经?痛到不会再痛了,罗洇春踉跄着摔倒在曾经?与青年爱意融融的小院中。

昔日高高在上、矜贵的罗小少爷如今摔得?浑身淤泥、狼狈不堪,形同乞丐。

他并未自己站起来?,只是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地坐在泥地中,用力地拉拽着自己头顶凌乱如杂草的发丝。

他连哭都?哭不出声音,只是可怜地翕动着嘴唇,痛苦地喘着气。

青年就这样僵着身体,从白?天坐到夜晚。

从始至终,江让都?不曾出现。

罗洇春得?到的,只有青年郎心似铁的冷漠,似乎暴露出真实的面目后,对方如今连半分安抚与怜惜都?不肯给他了。

星夜闪烁,晚风飘零。

罗洇春终于哭干了最后一滴泪,他面色惨白?,如同木僵的人偶一般,机械地从袖口取出一张千里传音符。

金丝蔓延,像是劈开暗夜的利刃。

他漆黑的瞳孔爆满血丝,轻声细语道:“楼胥回,结果出来?了吗?”

金丝波动,腔调古怪的男音顿了顿,好半晌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