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让周身?上下?便穷得只?余下?一柄玄剑了。

好在?还有玄剑,他便还能借此在?山中打猎过活。颜珊霆

可那柄玄剑是师尊炼制给他、曾陪着他杀妖灭鬼、战无不胜的本命剑。

它陪着青年度过无数荣光,可如今,被封了灵骨的青年人甚至都无法再重新?与它心意?相通、肆意?风流。

或许在?某些时刻,江让也是失落、甚至后悔的。

但?他总得为?阿妙负责、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所以,青年咬牙撑了下?来。

江让迅速地吃完饭,他不肯让祝妙机的手再去沾水,于是索性自己?一起将碗筷洗漱干净。

青年干活的动作越来越利索,烧水也速度也很快。

没一会儿,浴桶中的热水便被灌满了。

祝妙机眉眼恹恹,他最近总是这般打不起精神,于是江让便催着他去泡澡休憩。

吱呀的响动声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入浴的水滴声不绝于耳。

青年盯着眼前烈烈的火焰,温水慢慢变得沸腾、涌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又或是近来素了太久,以至于他光是听着耳畔室内的水声,便觉得胸口慢慢鼓噪了起来。

自从入了冬,他和阿妙已许久不曾亲热了。

说来也怪,这两年朝夕相处,阿妙的生活习惯总令他捉摸不透。

每每入了冬,阿妙就显得困倦异常,一日到晚都像是睡不饱似的。

不仅如此,他和祝妙机从前在?双修一事上十分和谐,甚至对方显得要更?痴缠渴欲一些。

可若是到了冬日,莫说亲近,便是晚间?睡觉,对方都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江让此时若是想要亲近,大概率会遭到对方千方百计的拒绝。

而?与之相反的,便是春季。

春日里的爱人精力旺盛十足,两人便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都无法满足。

与此同时,情.事上也变得十分古怪。

祝妙机会控制不住地嗅闻他的颈窝,双腿如蛇躯一般地死死交.缠在?他的身?上,甚至不出片刻便会忍不住痉挛、发颤。

这些行?为?若是不细想倒也还好,若是细细念来,便能叫人觉察出几分怪异的、原始的宛如动物兽.性的习惯来。

热水扑涌而?出,有几滴溅到了青年手背上,惊得他回了神。

江让赶忙端起热水,疾步行?至木门边,轻轻扣了扣门:“阿妙,我进来了。”

“别进来!!”屋内男人的声线一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江让动作哑然顿住,眉头不自觉蹙起几分,他动了动喉头,怪异道:“阿妙,怎么了?我来给你送热水......”

屋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压抑,祝妙机努力柔和着嗓音,轻声道:“阿让,你先别进来,我、我有些不太舒服,不想吹到冷风,今日便不泡澡了。”

江让眉头拧着,好半晌,还是叹了口气,温和着嗓音道:“好,那你有什么事就唤我,我就在?门外等你。”

祝妙机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屋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江让看不到的是,白发的美人半泡在?温水中,手臂、大腿、腰腹上泛起了层层叠叠的白色鳞片。

这些白色鳞片有的部位被残忍剐去了,只?余下?了一片又一片空洞的血色,看上去恶心又丑陋。

可单是剐去根本无法根治,因为?剐去的部位又总会再长出细密的幼嫩蛇鳞。

祝妙机死死咬着苍白的唇,殷红的血从那惨然的唇畔抖落,一切残忍的痛呼也都被隐匿在?刺痛唇舌中。

他惨白着脸,举起刀刃,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