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机几乎要?被溺死在那黑色的海中。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长睫振动如白蝶,眉眼隐着?丝丝缕缕的叹息,那锁链确实让他十分不适,甚至恐惧,但?并非不可忍耐。
他实在太想、太想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一直以来,都是靠着?他先前放的骨髓血,江让才能无忧地靠近。
当然,便是如此,青年还是受了许多伤、莫名惹上了不少麻烦。
江让是个爽朗好心的孩子,他永远不会同?心上人?说这些糟心事,总是默默地去解决那些连绵不绝的、如同?虫蚁的灾祸。
年轻人?对待爱人?的耐心像是琴瑟海中的海水,永远没有尽头。
没有人?会怀疑江让此刻的真心。
但?祝妙机到底不是个蠢货,他清楚的明白,倘若他始终无法行走在阳光下,迟早有一日,喜欢热闹的青年人?会厌倦这样的生?活,而他也会成为蚊子血、白饭粒,被随意地丢弃。
所以,他会戴上那条锁链的。
他自愿成为囚徒。
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从前,他被天地囚困,如今只不过挪移为实际的锁链加身罢了,又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祝妙机这样想着?,面上的惨灰之色果?然缓和了几分,他轻声蠕动着?嘴唇,低低的、顺从的声线如同?神龛中的梵音:“阿让,不必麻烦,替我戴上吧。”
江让显然是心疼他的,还想说什么?,祝妙机却抬起那双闷不透光的黑眸,他静静注视着?青年,像是在看一场美?丽的、盛大的、独属于他的梦境。
他说:“阿让,帮我。”
江让几乎要?被那样透骨的白迷晕了眼,男人?如活过来的石膏美?人?一般等待着?救赎。
而青年,便是他等待已久的命定的爱人?。
叮咚的锁链声刺耳地响起,如上刑般的残酷。
江让抖着?手,这会儿,他再没了从前四处逗弄师兄弟的花蝴蝶模样了,青年一双眼雾蒙蒙的,脸红得不行,几乎不敢看男人?。
这条锁链,需要?从胸口?的穴位处缠绕至后?腰。
好半晌,青年才哑声道:“冒犯了。”
祝妙机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并未对视,都十分默契地别?开了潮红的脸颊。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他半坐在白玉塌边,身体凑得更近一些,粉色的指尖搭上了男人?系得松垮的腰带,轻轻一扯,那丝绸的长条腰带便宛如游蛇一般,滑下了床榻。
祝妙机簇雪般的睫猛地抖动。
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喊停。
于是青年便继续动起了僵硬的手指,他像是在保养一块美?玉一般,轻轻地将男人?身上的衣衫剥落。
雪白的肌理起伏有致,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的瑕疵,完美?得像是由雪山堆砌的身体。
而唯一的胸口?的色泽,如同?女孩子们耳坠子上吊挂着?的红璎珞坠子,或是厨房里刚出炉摆盘好的桃花糕。
很漂亮,很淡的颜色。
江让微微扣紧锁链,此时,他靠得更近了一些,像是要?为珍奇草药花朵浇水的炼丹师。
白色的手腕一圈又一圈的将锁链慢慢捆缚在男人?身上。
过分白与过分黑的色泽相撞,变显得那乳白愈发扎眼了。
江让心神摇晃,喉头都不知滚动了多少次。
青年人?额头早已冒满了细汗,他面色潮红,分明是不敢看的姿态,却又总是不得不看
最后?,当锁扣声响起时、当祝妙机忍不住痛苦的呼吸出声时,江让被惊得险些整个人?栽了下床去。
当然,他也确实栽下去了,不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