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祝妙机这一生,唯一一次见到的、独对?他的喜爱。
该如何?形容这欣喜若狂的发现?
膨胀、渴望、感?激、扭曲.......似乎怎么形容都不够恰当。
男人沉浸其中,甚至全然?忽视了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相同的,他也忘却了真心易变的道理,又?或者说,他太可怜了,可怜到,方才遇见一颗不算纯粹的真心,便心甘情愿地?踏入了陷阱。
于是,他直白到不知羞耻地?问青年,之?所以三番五次地?救自己,是否是因为喜欢。
实际上,祝妙机哪里是在问对?方是否喜欢自己,他分明是在求。
他在求青年来爱自己。
哪怕是见色起意、哪怕别有用心、哪怕是想将他抽骨剥皮、吞吃干净......怎么都好?,来爱他吧。
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身骨血,去求得一份荒唐的爱情。
祝妙机知道自己卑劣,是他主动逼迫、主动引诱,他引着那尚且不明晰心意的青年对?自己表白心意、刻意让对?方看见自己被欺辱的场景。
他一面以自己灾祸之?体来欲拒还迎地?推开江让,一面又?不拒绝青年讨好?的跟在身侧。
甚至,他还要主动让青年看见自己以血滋养、帮助对?方压制灾祸的场面。
他站在一个?全然?无辜、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位置。那高洁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头只知道以爱为食的怪物。
祝妙机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是卑劣无耻的,他的固执极可能会毁了青年的前途、也可能会让对?方陷入众叛亲离。
可是他没办法?了,男人抖了抖白色的长睫,想,江让不该救他的。
好?心的青年救下了一头怪物,一头缠着他、要将他全然?吞噬的怪物。
江让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祝妙机近来对?他态度的转变不可谓不大。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又?或是因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维护与暧昧,慢热的男人开始慢慢主动地?回应青年了。
两人的秘境之?行顺畅无比,一般都是青年持剑开路,男人在一侧以阵法?辅助,两人心有灵犀,近无败绩。
一时间,储物袋里的战利品越堆积越多。
江让在喜欢的人面前堪称实心眼,什么好?东西?都要一式两份地?分,一半给?祝妙机,另外一半留给?师尊。
包括一些师门的小崽子们,他都无一例外地?留了几份。
青年像是只忙着采蜜的蜜蜂,额头的细汗连着往下颌尖流淌,黑眸却亮晶晶的,漂亮极了。
他手中捏着一根光华流转的九曲白玉簪,从来开朗肆意的面上多了几分犹豫。
这根仙簪是江让和祝妙机转圜了十多天,才从一个?八卦奇阵中拿到的。据说,这九曲白玉簪是当年飞升前的素和仙君送给?其凡妻的护体仙簪,后失传、流落下界,不知所踪。
由此可见,这玉簪不仅意义非凡、极其珍贵,还是罕见的仙器程度的护身法?器,据说能抗住一道渡劫期的雷劫。
按理来说,江让要讨好?心上人,就该毫不犹疑地?将这仙簪送给?祝妙机。
但青年却半天没动静,显然?是还有什么顾虑或想法?。
祝妙机今日长发并未披散、或是以红绳扎束,男人一袭美丽柔顺的白发如云雀羽翼一般,被一根漂亮的流苏银簪松松垮垮地?束起。
这几日,祝妙机的发都是江让帮着束起的,青年自告奋勇,头一回帮心上人束发的时候心也慌脸也红,因为担心弄疼了对?方,以至于长发散开好?多回。
可他难得按耐下有些急躁的性子,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直到束好?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