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轻轻应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男人的侧脸一眼,在确定对方没有?多余的疑心后,才稍稍放下心。

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慢慢凉凉的晚风中,渐渐远去。

纪明玉在一个月之?后被确诊出了较严重精神疾病,纪家十分重名,不肯承认继承人有?精神病的事实,索性将人送去了病院看管起来。

在之?后的数年?间,江让隐约听说对方似乎萌发了自.杀的倾向,被人救下来好几次。

再后来,纪明玉这个人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一般,涟漪泛滥之?后,便再无踪迹了。

而三十多岁的江让,事业与投资获得大丰收,在陆氏的地位也是一升再升,成为了最标准的成功人士。

而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与陆家那位家主始终如初的爱情。

“咚咚咚。”

深黑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一张润白俊秀的怯懦面容。

男人穿着简单舒适的居家服,黑灰异瞳在看到门?外男人与对方手中捧着的一束鲜花,一瞬间微微颤了颤。

周宜春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在衣尾上擦了擦,他脸色微红,有?些结巴道:“今天?要来,怎么、怎么没提前打电话?”

江让将花递给男人,懒散地勾唇道:“给你惊喜啊。”

明明都三十多岁了,但只?这一句话,周宜春的脸便又红了个彻底,他紧紧抱着手中的玫瑰,低声道:“快进?来吧。”

江让嗯了一声,如同在自己家一般的,进?门?换了鞋便往沙发上坐下。

周宜春去厨房端来了一碗果盘,里面切的都是江让喜欢的水果。

眼见男人还要去忙活,江让顺着他的动?作,轻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周宜春明白他的意思,顺着力道,轻轻坐在男人身边。

江让轻轻叹了一声,今天?他的头?发显然没有?细心打理,有?些乱,但毛茸茸的,颇有?些青年?气息。

他将头?靠在周宜春的肩膀上,漂亮成熟的面上显出几分疲惫。

周宜春轻轻低头?,很温柔小心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发,低声道:“又有?烦心事了?”

江让叹了口气,闭着眼,声线压低道:“嗯,还不是陆响,都这么多年?了,还跟防什么似的防我。”

男人眸光微闪,拍着对方脊背的手微微顿了顿。

周宜春轻声道:“江江,都这么多年?了,他这样防着你,说到底还是没把你当做家里人。如果实在过得不开心......”

话还没说完,江让立马蹙眉打断,烦躁得如同抱着大型玩偶一般抱着男人道:“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虽然捞到不少好处,但说到底都是蹭了陆家的名号资源。我是个毫无根基的,在陆氏虽然说接触不到彻底的核心,但也差不多了。如果贸然跟他离婚,牵扯的太?广,得不偿失。”

周宜春只?是静静听着,好半晌,他才失落道:“......我知道了。”

江让听他这样说就知道对方心里不高兴了,但他也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烦躁的念头?。

江让轻车熟路地含笑哄道:“不高兴了?”

周宜春垂眼不语。

江让哼笑着凑近他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道:“好了,最近看中了一套房子?,我觉得很适合你。”闫删霆

男人张了张唇,还没说话,便被江让打断了。

“好宜春,你别?急着拒绝,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住进?去。当然,房主会写你的名字。”

周宜春眼眸微微动?了动?,半晌才道:“江江,你这样,我会觉得我们之?间像是金钱交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