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芬芳、瑰丽的宝石之间,男人喉头微涩,眼角的泪痣如同?滴下的心头血,他半跪在?松软潮湿的沙滩间,头颅微微抬起,带着无数紧张、忐忑、喜悦,带着他手心莹莹昂贵的宝石戒指轻声道:“江江,我爱你,我想?请求你,成?为我的妻子和丈夫。”
他多紧张啊,青涩的像个初次表白的少年?人,甚至一开始都不?敢直接将视线对准青年?。
可他又是焦灼的,尤其是当他许久不?曾听?到青年?的回应,心头更是慌乱如麻。
陆响忐忑抬眸看向青年?。
可与想?象不?同?的是,他率先?看到的是一张怔然的面容。微红的眼睛、微红的鼻尖、水色的嘴唇......无一不?可爱,江让像是完全没想?到一般的,甚至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嗫嚅着嘴唇,眸中垂然感动的水色慢慢叠加。
青年?大约是要答应的。
至少在?此刻,他们无疑是相爱的。
可世上永远不?缺的便是戏剧性的意外与真爱落空。
陆响并未等到青年?的应答,他最先?等到的,是海岸边涌来的、如同?阴云般的陆家保镖。
他们静静包围了男人,而为首的中年?男人正是陆父身边的得力助理。
男人穿着深色的西装,微微对陆响鞠了一躬,声音沉静而冷淡道:“少爷,陆董让我转告您,您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陆响锋锐的眉眼闪过几分冷厉,男人张开的唇齿森冷的利光一闪而逝。
他咬着齿尖,一边手紧紧握着爱人的手腕,刚想?对助理说什么,却?瞥见?青年?无措到近乎垂泪的面颊,江让的身体微微打?颤,像是惧怕到了极点。
显然,这样的画面与经历无疑令青年?回忆起了一些不?甚美好的经历。
陆响一瞬间心如刀割,他一手轻轻拍着青年?的肩膀,一边对男人咬牙厌恨道:“让他们都退下去!”
助理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面色沉静,如同?看着一个不?听?话、不?省心的孩子一般,平声道:“少爷,陆董今夜就要见?到您。”
意思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陆响紧紧抱着青年?,宽大的手掌与指节轻柔地捂住了青年?灼热潮湿的眼睛。那样骄傲的大少爷的脸色在?月光与玫瑰的映衬下愈发苍白阴沉,他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即便无路可退,也依旧选择死死护住他的爱人。
陆响的声音近乎嘶哑,他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的声音趋近冷静,可他的嗓音依旧是颤抖的。
陆响额头泛着冷汗,乌黑的卷发勾缠着垂在?眼皮上,如同?死亡干瘪的虫类尸体,他抖声道:“周助,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吧,就十分钟,我自己?跟你们走。”
他多像一朝落难的大少爷,从来肆意妄为的脾性被死死压下,高?高?在?上的傲骨也被粉碎得彻底。
他甚至在?自己?向从前看不?起的、视作父亲的一条狗的助理面前低头乞求。
周助理平静地注视他,温声道:“少爷,只有十分钟,若是陆董的电话打?来了,我会如实转告他。”
陆响白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苍冷的眉眼如同?被冻僵的尸体。
好半晌,周助理微微颔首,带着乌压压的保镖们远离了一段距离。
几乎是男人刚离开,陆响便轻轻呼了一口气,他的手掌依旧没从青年?的眼上松弛开来。
于是,此刻的他再真切不?过地感觉到那潮湿到近乎令人心碎泪液。
陆响咬着牙,生怕绷不?住情绪,没敢说话,他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