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站在无数闪耀的钻石中,他的皮肤是如此轻盈腻白,面?容又是如此隽秀,落在爱他的人眼?中,神魂颠倒不过如是。
陆响忍不住微微偏过眼?,抑制着如雷的心跳。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与青年日益亲密的相处中,他关注的不再是对方身上艳骨迷离、勾他上瘾的香味。
不知不觉中,陆响早已?习惯去关注青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青年爱吃甜食、吃到喜欢的东西时漂亮的眼?睛会微微眯起?来,像懒散的猫咪。
他高?兴的时候会眉飞色舞地和自己分享,不高?兴的时候就微微垂眼?、或是下意识抠手指。
两人刚谈恋爱那会儿,尽管对方只字未提,但陆响清楚,青年其实还是有些惧怕自己的,即使对方极力想?表现得柔顺正常,但男人一靠近,还是会忍不住下意识偏开几分陌生疏远的距离。
这很正常,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陆响知道自己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逼迫了对方,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自食恶果。
但令他感到高兴的是青年的改变。
江让像是一棵慢吞吞舒展枝叶的含羞草,他一步步的,像是引导、又似是真正地释怀,总之,他慢慢地愿意真正去亲近男人,而如今,更是习惯于?肢体的接触。
青年会亲昵地揽住他的腰身、会大着胆子揉他的脸颊,甚至于?用柔软的指腹去触碰他锋锐的虎牙。
有时,陆响甚至会疑心自己是否从未有过什么洁癖症,江让的一切都令他觉得舒心极了。
或许,这些情绪、这些转变的关注、这些温柔的触碰,都足以用爱情去囊括。
男人愣神的瞬间,手指上便?被套入了一枚精致的银色男戒。
很漂亮的小玩意,落在灰蒙蒙的视角中熠熠生辉,像是装饰美观的钉子、温柔扑朔的蝴蝶,总之,你绝无可能?忽视它。
轻柔的音调在他耳畔如乐声般响起?。
那空灵的提琴乐如此询问他的心:“阿响,你喜欢吗?”
男人戾冷的眉眼?如被温水清洗过一般,长睫下的泪痣几乎要凝成水一般飘落。
他说:喜欢。
是喜欢戒指,也是喜欢你。
于?是,听到美好答复的所有人都在一旁露出大团圆结局般的微笑,他们热烈地祝贺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仿佛下一刻,便?能?眼?见这对有情人步入爱与婚姻的殿堂。
江让唇边含着笑,缓缓地、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银戒。
青年的黑色眼?波温柔地注视着陆响,那涟涟的、错落在眸中的细碎光点仿佛为眼?前的男人织就了一场甜蜜而幸福的白日梦。
他的眼?窥见了男人眸中层叠起?伏的爱意,他的耳畔尽是众人的祝福,可他的心在想?什么呢?
他的心如一尾毒蝎,它嘶哑着嗓音阴森道:“再等两年,只需要再等两年,就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了。”
“只要你和他结婚了,他的权力、金钱、人脉、资源,早晚都是你的。”
膨胀的欲望与无尽的狂热幻想?让青年近乎眼?底猩红,无数的贪婪、阴郁、疯狂、渴望在那美丽的、温柔似水的眸底一一闪现,又慢慢平复。
手机隐约震动的声音将他从那炽烈的梦境中唤醒。
江让下意识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一瞬间蹦出的信息如同扭曲挤压在一起?的丛林细蛇,细细密密地令人头皮发麻。
它们全部都来自于?一个人。周宜春。
江让微微蹙眉,心下莫名一颤。
其实这几个月,他和周宜春一直都有在断断续续地联系着,江让倒是想?彻底断联,毕竟他现在攀上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