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未来的日子还长。五年里明明一直将“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不可留”谨记于心,可是当自己真正要面对他,面对过去的点点滴滴,自己还是输的一塌糊涂,溃不成军。
“草民不敢,草民任凭丞相处置。”
白言咬着牙从嘴角憋出几个字来,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抬起头来,他不想再看到孔宸朗的面容和那双对所有人都表现出冷漠的眼眸,往日白言最喜欢的便是孔宸朗那双满眼除了书籍和自己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的自己,可是现在,就仅仅是一刹那的对视,白言就不敢在继续望下去。
因为他的少年气和书卷气早已烟消云散,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当年那份对白言的偏爱,不然现在两人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对峙,明明对方回到郁城可以找自己单独聊聊,可是现在,两人似乎必须在今日分出个胜负。
白言知道,今日自己必输无疑,因为眼前人早已不似过往,他不会像过去一样宠着、惯着、让着自己,自己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又能有什么能力翻云覆雨呢?
“你为何不敢抬头?难道本相就这么难看?”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草民身份卑微,难以抗压丞相雄威,还望丞相谅解。”
“才短短几年,你居然就变成这样,真是可笑。”
“是啊,短短几年,一切都不似从前。”
“你倒是看的开,现在都成为远近闻名的白掌柜,你真是好本事啊,难怪当初离开的这么决绝,原来早已蓄谋已久。”
“丞相如果要这么想,草民无话可说。”
朝堂众人皆一脸疑惑,为什么两人的对话大伙都听不出半分门道,站在官府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开始讨论起来,其中不免一些沿街的掌柜,开始在门外替白言求情起来。
“你无话可说,你当初牙伶嘴俐,你怎么会没有话可说,还是说你只是对本丞相无话可说?”
“下人对谁都一样,并无二般。”
白言与孔宸朗的对话看似平淡如水,可其中的波折之中经事的两人才知道。
白言的伤疤被孔宸朗一次又一次撒上盐粒,钻心的疼痛让白言发紫的嘴唇渐渐泛白,鬓角额头都流出露珠大小的汗珠,顺着光滑的皮肤径直落下,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