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言已经奄奄一息,身体内部越来越冷,可是自己被子捂住的身体却不断的由内而外的散发热气,整个人都在沸腾着。

“赶紧把药喝了。”

“嘶……”

白言嘴巴刚接触到孔宸朗准备药水的杯子,原本抗拒的表情立马变得狰狞起来,嘴巴不停的梭哈着。

“好烫呀!”

“哦对对对,这水才烧开不久,等我去找个汤勺。”

孔宸朗将药水放在床边,转身便去四处翻找。

白言感觉自己的大脑越来越昏沉,身体已经没有剩余力气让自己继续支撑着,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嘴巴喘着粗气,上身的衣服因为无法感知冷热被自己胡乱扯开一个口子,保持着上身凉快,下身保温的状态。与此同时,眼皮上产生的沉重压力,让白言通透有神的双眼现在变成一条细小的黑缝,迷迷糊糊的侧躺着,通过仅剩的视线查看着房间的一切。

恨不得有八个分身的孔宸朗此时还在想办法找一个勺子,在小小的房间里四处奔波,白言第一次看到有一个外人这么替自己上心,父母他能理解,可是孔宸朗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害怕我死了,没有给你当佣人老妈子?”

白言用着仅剩的一丝气力说出最后一句话,声音软绵无力,但依旧在空荡的房间里传到孔宸朗的耳边。

“你不要瞎想了,反正不是这个理由。”

孔宸朗刚回复,就在行李中找到了两人的专属餐具,毕竟上京途中难免又会风餐露宿的情况,所以准备好一套像样的餐具,在野外用餐时也能方便不少。

孔宸朗高兴的转过头,正欲和白言分享这难得的喜悦,就发现白言已经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声响。

孔宸朗双脚一软,差点没站稳,接着一个箭步冲向白言的床边,手抖的试探白言的呼吸,好在,没有死,孔宸朗这才长须一口气。

孔宸朗等内心的冲动结束,才缓缓开始替白言喂药。

白言也不知道孔宸朗是用来什么办法撬开自己的嘴,然后把那么苦的药从容的送进自己嘴里,白言也不知道为何第二日醒来自己会在孔宸朗的床上,而且孔宸朗就安详的睡在自己身边,好像无事发生。

经过一晚上的休养,白言的烧似乎退下了,只是浑身还是有高烧过后的疼痛感,感觉自己的每根骨头都经过严厉拷打一般,只要稍稍动作,全身都会敏锐的感受到,牵一发而动全身淋漓尽致的体现在生病的白言身上。

光是骨头痛,白言也就认了,可是整张嘴巴也是酸痛无比,白言合理怀疑孔宸朗在喂药时故意报复自己,其实他的内心早就已经不满自己的言行,明明脏活累活都该他这个书童干,现在被孔宸朗一人包揽,他的心里一定极度不平衡,才会乘人不备偷偷暗算。

白言想到这便想起身好好“报答”一下孔宸朗,可当自己起身想要好好伺候一下孔宸朗时,却发现他的眼睑下方已经较深的黑眼圈,嘴角右上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痘痘,虽然不大,但从孔宸朗憔悴的样子来看,昨晚的他确实是着急上火了,白言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角色,瞬间陷入两难。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上,看在你这张长得讨人欢心的小脸上,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以后别太得寸进尺。”

白言叽里呱啦说了好大一堆,给自己树立起高大伟岸、心胸宽阔、慈悲心肠的形象,身侧的孔宸朗不想醒也该醒了,满眼关怀的看向滔滔不绝的白言,眼神中流露的满是宠溺。

白言感觉到自己身上汇聚着一道特殊的视线,视线迟疑的向下移动,和孔宸朗暧昧的视线完美对视,如果不是白言已经做好心理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