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言安置在床上,贴心的盖好被子。

“今日你就在我的床上歇着吧,我床上的被褥要软和舒适不少,能减缓一些不适。”

“真是劳烦公子了,白言恢复后定当加倍用心服侍公子。”

“你少说些话吧,不然……”

孔宸朗的话还没说完,白言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腰身弯成九十度,侧身扶着床边又干呕了一堆苦水在盆里。

白言自己都不敢睁眼瞧,气味直冲鼻腔,现在的他大有将死之人的疲态。

“安心休息。”

孔宸朗在外倒不从府里一般,像个娇滴滴的公子哥,现在的他正有条不紊的将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他干起活来也没有怨言,帮白言将呕吐物带出房间,在外面的船板上全部倾泻进江水之中。

白言在孔宸朗来来回回的穿梭中,鞋底与木质船板发出的摩擦声中,带着痛苦的身体渐渐进入梦乡。

等到一觉醒来,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到傍晚,江上不同陆地,会有零散几户人家带着光亮,一望无垠的江面上只有白言他们所在的唯一船只,他们就像是天空上唯一闪烁的星星,孤独而又无助。

白言尽力的将身体摆正,后背靠在床沿上,看着房间内只点亮着一盏烛火,房间内静的可怕,昏暗的烛火随着船身的摇晃同频晃动着,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白言连忙深呼吸,用无力的手不停的轻轻拍打自己的胸脯,尽可能的让自己顺气些。

昏暗低沉的环境,独自一人守着空荡的房间,身体还极度不适,白言总算是能切身感受到极致的无助。

“公子?公子!”

白言这才意识到,因为多次的干呕,自己的嗓子似乎是被胃酸烧坏了,说话的声音如蚊子扇动翅膀,每说一次话,嗓子里便有吞针的痛楚。

白言拼尽全力移动到床的正面,几乎是一整天没有进食,整个人才稍稍活动一小会,就感觉到眼冒金星。

一个不注意,身体前倾,径直脸朝地的摔在地上。

“有人吗?有人吗!”

白言尽力的在地上爬动着,像是一条毛毛虫,每一次的移动都十分艰难,双手手掌粘满灰尘,黑的不成样子,白言依旧没有放弃,他历经千辛万苦可不能死在这里。

就在白言咒骂一间船上的房子为什么要修这么大时,不远处的门总算是被人打开,在外面走廊的灯火映衬下,一身白衣的孔宸朗就像是一个天使出现在白言的面前,他是白言的希望,会给白言带来好运,拯救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