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嘲笑孔宸朗呢?自己不过是比他多上几年的阅历而已,对于感情一事两人半斤八两,根本无法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优越感。

白言触碰到的胎记是一处比普通皮肤还要能的软肉,像果冻,轻轻摁压便会向内凹陷,过一会才会在时间的作用下恢复原状。

很神奇,很迷幻,总之就像是一场梦,一场不愿苏醒的梦,一场有关云朵、棉花糖……所有软软糯糯事物的梦。

“噔”

白言这边沉浸在梦中,孔宸朗就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旱地拔葱般站的笔直,身体僵硬的像个木头人。

在场的众人都疑惑不解,一次也就罢了,现在这两人是换着法子来这哗众取宠,拜托,这是考学班子,不是唱戏班子,众人皆是一脸关照低智儿童的表情扫视一眼后便重新将重心放回文章。

“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外面这么喧哗?难不成看书要用嘴吗?”

庄先生从学堂后的隔间迈步而出,可是走出来却发现学堂内寂静无声,除了孔宸朗尴尬的正视庄老先生,其余人都快将头压进自己手中的物件中,白言则是畏畏缩缩的躲在孔宸朗身后,不敢露头。

“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站起来?”

“先生,衣服有些脏了,书童要帮忙取下带回院子换洗,所以才站立于此。”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动起来,不要浪费时间,这天气容易着凉。”

庄先生看着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用力甩开衣袖,重新回到隔间继续查阅作业。

白言也是眼疾手快,不敢有片刻停留的将孔宸朗的衣服生硬刮下来,衣服搭在自己手臂上,双手用力的压在孔宸朗的肩膀上,强制他坐下来好好学习。

“公子好好学习,我去去就回,如果感觉冷就凑暖炉近些。”

白言放下话就一个箭步冲出学堂,落荒而逃。

孔宸朗如坐针毡,他想不明白今日为何会这样,看着文章折子上如蚂蚁般的文字,一个个好想活灵活现的在纸上爬动起来,孔宸朗拿起毛笔,在胸前半空滞留一会后,又悄悄放下,这些会浮动的文字看的他眼花缭乱,心烦意乱。

白言埋头向前跑,也不在乎路上下人们的看法,大家还以为他玩忽职守,当上书童便可以肆意妄为呢。

“刘妈妈,公子的替换衣服有多准备一套吗?今日出了点小事故,公子叫我回来取衣服。”

“这是怎么搞的,全是墨水。”

“就是…就是公子不小心弄到了。”

“阿秋!”

孔宸朗打了个喷嚏后,立马将桌子移近些暖炉,呼出热气摩拳擦掌。

“怎么如此不小心,好在有件衣服放在床上没收拾,你赶紧给公子送去,别着凉了,这天气还是冷的很。”

“是是是,谢谢妈妈!”

白言边向妈妈道谢边往里跑,一个不留神,又在昨晚摔倒的阶梯再次受伤,整个人侧倒在地上,刘妈妈想要过来扶。